sp; 没过几日,冯端就上折子请求告老还乡了,皇帝不许再三挽留,冯端又连上两封折子,皇帝这才同意他告老还乡。至于王辇,太上皇下了谕旨,说他玩忽职守、监管不力,以革职处分。
太上皇认为赵标是主犯,他已死了,其余人等可从轻处分,可是恒王上折子说左庭芳也接了条子,不过被粗役看到,才慌乱将其烧毁,另重金收买了那粗役。太上皇这下子震怒了,他信任一手提拔的臣子一个接一个在天下人面前打他的脸。
主考孙俊纵容舞弊,流放西北,副主考左庭芳、阅卷官受贿被判斩立决,赵标已死,鞭尸一百,抄没家产,鲍辉等举人贿买考官,骗取功名,分别拟绞或枷责。
喧嚣多时的戌丑舞弊案终于落下了帷幕,因此而落马的朝廷大员就有五位,另有几十人遭到处罚。
等尘埃落定的时候,京里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林旸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内心叹道这场声势浩大的舞弊案还是以皇帝大获全胜而告终,太上皇退居上阳宫,让出了养心殿,六位内阁大学士,姚秉致仕,顾经升任首辅,程世维入内阁,冯端告老。刘省升任左都御史,蒋安升任右副督御史,至此,大理寺和督察院算是掌控到了皇帝手里,还有一个礼部,而刑部只动了一个王辇,刑部依旧在太上皇的手里。
林旸正坐在游廊的横栏上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觉得一双小手把一个雪球塞进他的脖子里,林旸被激的打个哆嗦,扭头一看,见黛玉笑着望着他。林旸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怎么跑去玩雪了,手冷不冷呀。”边说边搓热黛玉的手。
黛玉看着林旸道:“哥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林旸低头对着自己手里的黛玉的手哈了口气,试图把她的手暖热。
黛玉见林旸没有回答,又问道:“哥哥,是在难过吗?”林旸点点头说道:“那些学子们苦读多年,可是一步走错,一生就此毁了。”黛玉疑惑道:“是有人逼迫他们走错路吗?”林旸摇摇头。
黛玉道:“他们既然苦读多年,自然明白圣人之道,明白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们心甘情愿的走错路,那么他们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啊。”林旸哑然失笑:“晏晏懂那么多啊。”
黛玉不好意思笑起来:“母亲说的,说我虽然年纪小,可在家中也是发号命令的人,不可朝令夕改,所以要我说每句话前都要深思熟虑,如果说错的话,走错路,就无法更改了。”
其实是贾敏看到黛玉不喜女则女戒,特意教导说女孩子的规矩一定要学好,尤其是保护好自己的闺誉,一旦受损就万劫不复了。林旸听了黛玉的转述,笑道:“母亲管你也忒严了些,你要是事事都讲规矩也太刻板了些。”黛玉疑惑的看着林旸。
林旸伸出手做了一个抓的动作道:“你要掌控规矩才行。”黛玉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要熟悉规矩,才能底线之上过的逍遥自在。”
黛玉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林旸拍拍她的头:“你慢慢都懂了,现在你得先熟悉,好好学规矩才行,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就把规矩当作敌人一样,先熟悉它再掌控它。”
黛玉笑起来,漏出一对小小的梨涡,踮起脚尖也拍了拍林旸的头道:“我知道了哥哥,哥哥,你还难过吗?”林旸心里暖暖的,黛玉是见他情绪低落,才引着说那么多话的。
林旸摇摇头道:“是我想歪了,皇上没有冤枉一个无罪之人,也没有放过一个有罪之人,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不值当别人惋惜。”只是因为林旸自己奋斗在科考之路上,明白其中的艰辛,所以说才有了那么多不该有的情绪。
黛玉突然捂嘴了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旸后面,林旸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正要回头的时侯,忽觉的后背一痛,林旸握紧拳,回头一看,果真是林昀用雪球砸的他,而且林昀正捏着第二个雪球,正准备继续偷袭他。
林旸跳过横栏,奸笑着朝林昀走去,林昀也不怕他,反正有姐姐在,林旸不敢怎怎么他,顶多是吓唬他。林昀一边喊着:“姐姐,救我。”一边绕着院子跑。
一边的黛玉看着林旸故意吓唬林昀,追着林昀满院子跑的情景,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