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古羡君的呼喊一般,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却并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这样的异样让古羡君的眉头一皱。
“爹。”她再次唤道,声音也大了几分。
可是苏泰却依然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似乎在她眼前的苏泰只是一具躯壳一般。
古羡君见此状,也暗觉怪异,她索性不再理会这苏泰,反身朝着屋内走去。
这房门并没有上锁,古羡君极为轻松的入了房门,但却并没有发现苏长安的踪影。
“不在长门?”古羡君一愣,暗自猜测道,但很快便又否定了这样的猜测。这是苏长安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苏长安心中说想说化。若是他不在这里,那这长门镇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次走出房门来到了苏泰的身旁。她看了看眼前这个呆若木鸡的男人,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爹,你知道长安在哪里吗?我要找到他,我要带他回去。”
或许是她话里的真诚打动了眼前的苏泰,又或是其他说不清楚的原因,原本呆若木鸡的苏泰竟然就在那时,缓缓的转过了头。虽然他的目光依然呆滞,但嘴唇却微微张开。
“兔...崽...子...在...学...院...”他生硬又呆板的说道。
苏泰的回答让古羡君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浮出喜色。
这一问本来便是随口而为,在她的心底也没有抱任何希望,却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苏泰竟然给了她回应。
“谢谢爹!”她赶忙朝着苏泰点了点头,然后身子便马不停蹄的朝着长门学院的方向跑去。
只是在这赶往长门学院的路上,古羡君却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心底泛起了嘀咕。
她暗暗想到。
夫君为何会在那长门学院,他早已过了上学院的年纪,这梦境之中他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过着怎样的生活?
古羡君想着这些,又重新回到了方才那热闹的街道。
经历了方才苏泰的怪异模样,这时古羡君多长了一个心眼。她有意识的观察了一番这街上的人,但却忽的发现这街上的行人看似来往热切,但实际上细细看来却不难发现,这些行人行走的路径极为规律,似乎是按照某种特别的规定行走的,并且以此来往,而那些酒肆中的酒客虽然也看似热闹,但实际上看得久了便会发现他们嘴里的谈吐其实是来回重复的。
发现了这些的古羡君才意识到,这方世界中人都是苏长安臆想出来,这个梦境世界并不完整,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世界,这里的人并未有自己的意识。
这一点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方才来到这里的古羡君因为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着实太过真实了一些,让她有些迷惘,但在经历了苏泰,以及这些行人怪异的模样之后,她又忽的醒悟了过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发现了这些,在这个世界待得久了说不准连她自己也会如苏长安一般沉沦于此,更不提救出苏长安了。
她在那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坚定的朝着长门学院的方向走去。
但这脚步方才迈出,本就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忽的再一次的多出了许多行人,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极为突兀,在街道上来来回回,看似漫无目的,但实际上却阻挡了古羡君的脚步。
这样的变化来的太过突然,措不及防的古羡君险些被着拥挤的人群挤倒在地。
一路的跋涉加上修为尽失,此刻的她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为了走出这拥挤的人群她不得不使劲浑身解数,但饶是如此,那人群却好似有意与她为难一般,朝着她的反方向前进,让她可谓是举步维艰。
古羡君弄不明白这样的变化究竟是为何,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带着一定要带回苏长安这样坚定的信念朝着那学院方向挤去。
这短短的一条小街,在那时好似变得无比漫长一般,她走得极为辛苦,飞了一个时辰的光景方才穿越人群。而就在她走出人群之后,她回头一望,方才那拥挤得几乎水泄不通的人群却又在那时稀疏了起来。
古羡君这才意识到,这样的变化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这是苏长安的梦境,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唯独只有苏长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真如秦白衣所言,苏长安并不想醒过来?所以阻止她去找到他?可若是如此,方才在长门之外的漫天大雪便可以将她彻底的留下,又为何要让长门镇显现在她的眼前呢?
古羡君想不真切,但是她却知道,所有的问题只有找到苏长安之后才会有答案。
于是,她在那时再一次迈出了自己的步子,坚定而决然,她仰起了头看向院前这座院门,那是长门镇的长门学院,苏长安便是在这里长大。
而似乎是感觉到了古羡君的到来,那座学院的大门在那时缓缓打开,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那学院的内部亮起。
古羡君一愣,这样的景象到底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但她还是沉着脸色踏步上前,毅然决然的走了上去。
她的身子也就在那时被完全淹没在了那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