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竹澈的药果然好用,没到三天的功夫,主子的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主子隐约猜到这药的来历,“你去找过竹澈?”
九儿摇头,“我让小二去的。”她想起了信里面那句话,“主子,阁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指的是什么?”
九儿记得竹澈临走之前说过头发什么的,看着主子近乎全白的头发,她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寻常之人,白了头发代表年华已逝,那主子呢?他必定不是常人,这满头的白发又代表着什么?
“没事。”主子显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越过九儿,似乎想要出门。
九儿心里闷闷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神情沮丧,“主子,我只是担心你,对于你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就像这次,你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昏迷不醒,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去求阁主,看着你变成那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并未要求你做过什么。”
“可是……”九儿斟酌着措辞,“我只是担心而已,主子你看,我们好歹相处了几年的时间,即使我再怎么冷血,看到你病了也是会担心的哈。”
她竭力的掩藏着自己的心思,试着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关心一样,可即便如此,依然只换来了冷漠到让她心寒的一句话:“这是我的事,与旁人无关。”
缓缓松开他的衣角,手臂无力的垂下,九儿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发现即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咫尺天涯。
九儿终是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以前,竹澈曾叮嘱过她:“丫头,听我一句劝,收收那些没用的心思,你主子是没有心的,即便你掏心掏肺的对他,他也不会有感觉。所以趁现在还能脱身,尽早离开这里,免得日后懊悔。”
那时她不信、不甘,认为时间久了,一些事情总会改变的。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连关心他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这几年的时光,迷途深陷的人只有自己,于他而言,不过也过眼云烟罢了。
九儿微低着头,不再看他,哑着嗓子问道:“主子,我看你刚才好像要出去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该启程了。”
“哦,这样啊。”九儿抿抿嘴角,“那好,我去找小二退房,主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此时正值中午,客栈的生意可谓异常的火爆,小二忙的喘不匀气,“拜托姑娘稍等一下,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说完,脸上又挂上了招牌似的微笑,急急的跑向一桌新来的客人。
倒是无谓多等一时半晌的,九儿莫名的不想回到房间,她独自来到天井小院,寻了个干净的地方抱膝而坐,想着过往种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自己何时竟变得这般可笑了。
她任由着眼泪肆虐不止,呜呜咽咽的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双淡漠的眼睛正默默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