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心的痛楚,就好像伤口是在自己身上的感同身受,瞬间变得泪眼朦胧。用手背抹掉眼中的泪水后没一会,更多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涌出,慢慢浸泡着伤痛,看着苏江辰的脸好似也隔了一层水雾。
可是苏江辰脸上的表情却是毫不在乎,依然有说有笑,村民们看着他,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真是条硬汉,身上带着一种关云长刮骨疗毒的英雄气魄和豪迈气概。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苏江辰帮一直低声哭泣的段雪抹了抹眼泪,安慰她说:“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次数,多的数都数不清。”
看到段雪疑惑的目光,苏江辰笑着解释道:“有一次,我在战斗中...”
说到这里,他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是在战斗中受过无数次伤,不少次都险些丢掉小命,但那都是前世的事情,在这一世,丧尸是昨天才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和段雪一直都在一起。
好在他反应够快,编谎话的水平也是一流:“那是上高中的时侯,我在学校里打篮球,跳起来争抢篮板,结果落地的时侯脚上重重的崴了下,脚脖子弯成了90度,骨头都扎了出来。当时好几个人看的都吓晕过去了。”
王义岚和段雪都奇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双脚,眼中表达出来的意思是: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嘛!”苏江辰强忍着剧痛,嘴角依然嘻嘻哈哈的洋溢着爽朗的笑容。
苏江辰分给村民们食物的行为,让村民们对他们的警惕和敌意变成了对他们的亲近和感恩。村长王天富挨着明显是几个人头领的苏江辰坐了下来,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说道:“小伙子,抽根烟吧,会让你感觉的疼痛减轻不少。”
那是一盒本地产最便宜的五叶神牌香烟,王天富在烟盒上捏了捏,却发现里面一根烟也不剩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自己的烟瘾可不小,这时没烟可抽,憋的心里很是难受。
“烟没了,人没了,家也没了。”王天富灰暗的眸子看向黑暗之中,里面死气沉沉,不含任何神采,声音也沙哑低沉,十分难听:“之前总是在电视新闻里能够看到叙利亚难民乘坐着蛇头的黑船,在去欧洲的路上,在地中海里出事遇难的报道,还有他们千辛万苦的到了欧洲,却被其他国家拒绝入境,在边境线上翘首期盼、饥寒交迫的报道。”
“你还记得那张3岁小男孩的尸体躺在海岸上的照片么,多么的可怜,多么的触目惊心啊,看到那张照片的每个人都会为那个小男孩感到悲哀吧!”
“跟处在战火纷飞中的叙利亚人民相比,我觉得我们的生活虽然不太富裕,但是算得上是不错了,曾几何时,我也认为那些难民的生活距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就在昨天,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毁掉了我们村子,毁掉了我们的生活,将我们也投身于那个悲惨的世界之中,让我们全部都变成了难民。”
他的眼睛里涌现出浓浓的悲伤和痛苦:“那些叙利亚难民受到了联合国的关注,红十字的救助,以及记者的频繁报道。现在全世界都遭了灾,我们这些难民,又有谁来关心,谁来救助呢?那个可怜的小男孩的照片传遍了世界,而我们即使变成了丧尸体内的养分,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任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