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咚咚响声,但这仍掩饰不住从前院传来的一片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哭泣之声。
叶离枝带着人直接去了为叶槐卓所设的灵堂,先净了手换上白衣,给叶槐卓的棺材前上了三炷香后,就站在一旁不动了。
甄氏没在,大概是悲痛过度,哭晕过去了。
吴氏就负责给前来吊唁的人递香寒暄,见到她时没说什么,眼里却分明带了几分不喜之色。
大概也是听说了她‘灾星’的名头,所以觉得自己和女儿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出门也是被她所害吧。
叶离枝摇摇头,懒得和这些死不承认自己有错的自私鬼斤斤计较。
过了不知多久,雨声里多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灵堂里的人都下意识的闻声看去。
换过衣服上了药后的叶逸文踉踉跄跄的一路奔来,还没站稳脚跟呢,就先嚎啕起来:
“二哥啊!我的好二哥……弟弟来晚了!”
可不是来晚了么,路上净想着怎么调戏人家小姑娘去了。
叶离枝冷眼看着对方扑倒在灵案前的蒲团上,嚎的撕心裂肺。
同时还不忘将自己那张被她打的青青紫紫的脸藏起来,免得涕泪横流的时候更加难看。
吴氏和几个女眷马上露出动容的神色,上前柔声的劝慰起来。
叶逸文偷偷捏捏自己刚刚包扎过的伤脚,哭得更加卖力了。
叶离枝也跟着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她并不想哭,但对面叶若虚扫来的视线太过阴厉,让她想没点表示都不行。
那就掉几滴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不是吗?
前世的叶若虚掉眼泪装柔弱在安如瑾的面前博取过多少同情和怜悯,她已经数不清了,如今也来演一把这样柔弱的戏码,作为回馈赠给她好了。
叶若虚微微眯起了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睛。
她总觉得这个三妹,好像哪里变了,而这样的变化,绝对不是她所乐见的。
灵钰和素衣站在叶离枝的身后,没看见她在掉泪。
倒是一旁的一个小身影先察觉到了,先挪挪,挪到她的身边,然后将一条小手帕直接塞进她的手里,小声道:
“三姐,擦擦,不哭。”
是叶柏玉。
稚嫩软糯的声音像破开冰面的一缕阳光,暖融融的,让人的一颗心也不自觉的变得柔软。
叶离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很不明白,为什么是同一个娘和爹生出来的崽,她的姐姐就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好呢?
一旁的叶月玉看了,果然冷哼一声,嘟囔道:“吃里扒外。也不怕那个扫把星克死你。”
叶柏玉连忙抬头去看叶离枝的脸色,生怕她会生气似的。
叶离枝却只是淡淡一笑,轻声道:“没关系,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
但那怎么可能。
她可不觉得叶月玉会是个安分的主儿,以后……要是有机会,她会让对方为她曾经做过的错事和说过的话,付出惨重的代价。
有时候,有些话真的比往在身上捅一刀更加伤人,但有的人就是不自知,还以此为乐,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的对着别人的心口处捅着无形的刀子。
这专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痛,她叶离枝,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