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说:不是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叶离枝索性在穿戴整齐后自己走了出去。
只是没等她开口,太医已经端着一碗药从外走入,一见到她,便有些心虚的低头道:
“娘娘,该喝药了。”
叶离枝端起药碗,轻抿了一口,苦涩的令人不想再尝第二口的味道,如今她竟也能喝的面不改色。
没有急着继续服药,叶离枝转头看向目睹这一切却并未表现出任何疑惑和惊讶的安如晦,似笑非笑道:
“陛下,看到我们母女变成如今这样,您可满意了?”
安如晦不知疲倦来回走动的脚步一顿,痛苦与悔恨几乎要化成实质从他身上的每一处流淌出来。
沉默半晌,他似乎才积攒起了重新面对她的勇气,抬眸,声音低哑而诚恳的道:
“枝儿,对不起。”
“对不起?”叶离枝嘲讽的讥笑一声,指向他怀中的女儿道: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请陛下还是对她说吧,看能不能彻底医好她身上的病!”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完全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看着第一次在她面前几乎抬不起头的男人,再看看因他而几乎毁掉了一生的女儿,那些深厚的情感便如涓涓细流的山溪一般,自心田流失殆尽,露出底下磷磷的白石,冷硬狰狞,坚不可摧!
她犹觉不够的冷笑一声,道:
“不过,这对于有些人来说,恐怕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吧?就比如陛下的那些爱妃们,我的女儿生的如此脆弱易折,倒是省了她们的事,不必再费心加害了,是吧?”
安如晦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边的良公公见两位主子之间的气氛有越来越僵硬的趋势,连忙上前一步,软声劝道:
“娘娘,陛下早已在昨晚将那些女人连夜处置了,一个不留!而且,陛下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叶离枝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的手脚会有那么快。
愣过之后,又觉好笑——人都是他‘娶’进宫来的,闯了祸,被他处置,难道不应该吗?有什么好邀功的?!
她斜睨了良公公一眼,不无嘲弄的反问:
“有人捅了我一刀,难道我还要给他第二次捅我的机会?”
良公公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喏喏道:
“陛下他……他那是有苦衷的……”
“苦衷?有苦衷就可以亲眼看着别人欺我辱我,一次又一次,却从不阻拦她们,反而放任自流,甚至自己亲自派人送过一封休书来雪上加霜,直至酿成今日的苦果,才来后知后觉的道歉与忏悔?!”
良公公在她的质问下无话可回。
叶离枝索性也懒得同他们浪费口舌,朝着安如晦伸出双臂,道:
“把女儿还给我,陛下您该干什么,便去干什么罢!”
安如晦抱着怀中软软的一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离枝也不逼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