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么多夫人在这里,你闹腾什么?”等着让人看笑话不成?
在陶君兰看来,绫香听了这话也该是清醒过来了。不过,事情却是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绫香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高声叫喊起来:“我就是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儿,揭露你的真面目,请人给我家侧妃做主!”
陶君兰气笑了。什么叫做她的真面目?什么叫请人给姜玉莲做主?
之前没想到绫香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所以自然谁也没有生出阻拦的意思。此时再听见这句话,纵然心有懊恼却也是没有办法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而这句话的效果,不亚于是往平静的湖面上丢下去一个卧牛石来,几乎是立刻就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头疼的想该将这件事情怎么妥善的解决。只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来——事实上,到了这个地步,要么就是立刻将人赶走不许再听这些话,要么就是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儿将事情说清楚。
前者显然是不行的——赶人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她真做了,后果是什么?这件事情只会被添加更多的揣测和胡诌,到处散播。而她,也算是彻底的将人得罪了。
所以,陶君兰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只能选择第二种法子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她多少也是不情愿的。当下甚至有点儿故意磨蹭的意思。
绫香此时却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满面悲怆里偏又带上了几许得意之色,虽然掩藏得十分深,可是仔细看到底也是能看得清楚的。
陶君兰就属于看了个一清二楚的。当下心头越发的冷笑一声。
而这样的场合,显然也是没有人敢去捂住绫香的嘴的。所以绫香此时依旧能开口说话:“陶侧妃,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陶君兰听了这话,心里高涨的怒火倒是一下子退下去了。反而沉静了起来——到了这个地步,生气显是没有半点用的。倒不如见招拆招。横竖不过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罢了。
心思一下子就豁达起来,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是一下子松开,就是之前还僵硬着的身子,此时也是完全放松下来。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了,背脊挺直,双手自然交叠在腿上,微微扬起下巴,仪态端庄的看住了绫香,冷笑了一声:“我却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不然绫香你解释给我听听?”
说完这话,陶君兰便是又朝着四下里看了一眼:“事已至此,各位夫人也不必回避,倒是索性留下来与我做个见证罢。也省得事后我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事实上,也并没有一个人是打算走的。喜欢看热闹的觉得这事儿比戏文还精彩,而和陶君兰交好的人,自然也是想留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也算是给陶君兰添几分底气。
陶君兰冷冷的看住了绫香,等着绫香给出回答。
没想到绫香倒是不怯场,反而冷笑道:“陶侧妃快别装模作样了。你真敢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给众人瞧瞧?事后别赖账罢!”
陶君兰微微一笑,保持住自己的威严和端庄,语气淡淡平和:“你且说说看。我没做的,我自是不承认。可若我做了,诸位夫人谁也不是糊涂人,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绫香摔开了抓着她的那些手,噗通一声就朝着陈夫人跪下了,哭道:“我家侧妃常说我陈大人是朝中最公正的人,今儿我便是求陈夫人替我家侧妃做个主,别让她被人欺负了去,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陈夫人脸色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虽然有心回绝,可到底最后还是只能无奈道:“你说罢,我定不偏袒谁。”
别看陈夫人面上似乎和和气气的,此时心里却是都快气炸了:她哪里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架了起来下不来台了?她倒是有心拒绝呢,那岂不是让人觉得她是故意偏袒陶君兰?别说对陈家名声不利,就是对陶君兰也是不利的。所以,这个哑巴亏,她还只能认了。
陈夫人心里只觉晦气,同时将绫香和姜玉莲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绫香得了这话,面上却是立刻显出了几分欢喜来。甚至磕头道:“来世奴婢愿给陈夫人做牛做马!只要陈夫人能替我家侧妃做主!”
陈夫人心头冷笑一声,手无意识的捏着自己腕上的一串翡翠手串,声音也淡了下来;“你先说说看,我才能评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