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他们也没有主动攻击。
直到燕军总部开到,黄伯把饿了一晚上哭个不停的杨安安给抱了出来。
郑蛮蛮很快就醒了,翻滚着从石床上滚了下来,才发现是燕军收拾干净了其中一个房间,把她先安置在这里了。
跑出去一看,正看到杨子抱着孩子上来,顿时就热泪盈眶。
“安安!”
看见母亲,杨安安立刻忘了委屈,挥舞着胳膊冲郑蛮蛮扑去,又咯咯笑了起来。
郑蛮蛮只觉得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也复活了那般,狂奔过去从杨子手中接过孩子,泪流满面。
“安安没事……”郑蛮蛮在那娇嫩的小脸上连亲了好几下。
连日来的噩梦终于划上了句号。
杨子咧咧嘴,也笑了起来。
安安见到母亲,连肚子饿都忘了,也学她那般去亲她的脸,然后得意的咯咯笑。
见母亲流泪,似乎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哭,反而觉得那泪水在阳光折射下十分漂亮。
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又直笑。
连郑蛮蛮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紧紧抱着她,喃喃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这次的战役,俘虏了沙匪之王丁荣,是谁都没想到的。
就连一开始杨云戈平定西域以后,有了驱逐沙匪的计划时,目标也不过就是能将他们驱逐到沙漠深处,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活捉丁荣。
因此,虽然清理石城工程浩大,但每个人心里还是高兴的。
郑蛮蛮抱着孩子在屋里,看杨云戈清理伤口。
背上的伤口自然又挣开了,连着左肩胛骨一个矛头穿刺,胸前一直漫延到小腹的划伤,左腿上还有一个伤口。
好在除了左肩胛骨上的那个伤口以外,其他都不算严重。
只是想被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挨过这么久的疼,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会很不习惯。
军医把他身上清理干净,上了药,他就醒了过来。
一眼看到郑蛮蛮在身边,抱着孩子,手里拿着一颗洗干净的葡萄在喂,他想笑,又挣动了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
“给我一颗。”他几乎是撒娇那般道。
郑蛮蛮当着军医的面,有些脸红。只能在心里腹诽,跟女儿抢东西吃,真不要脸。
可到底怜他受伤,就把安安放在他怀里,去他倒了杯水。
安安看到父亲,也是十分高兴,咧着嘴抱着父亲的头直笑。
军医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也笑道:“元帅多加休息,属下去看看伤兵。”
“去吧,吩咐黄将军,石城妇孺暂且不动,入伍男丁,全部就地格杀。”
郑蛮蛮吓了一跳,虽然早就知道他想屠城。可他如今脸色苍白憔悴,刚才还在温柔的跟她撒骄,却脸色平静地下了这个命令。
让郑蛮蛮半晌都觉得回不过神来。
军医显然也觉得不妥,便试探性的道:“这次天灾他们损失惨重,丁荣又已被俘虏,恐怕已经难成大器。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或许不用赶尽杀绝呢?”
杨云戈冷冷地道:“无耻匪类,死不足惜。”
这时候,郑蛮蛮突然开口道:“或许也不必做的这么绝吧……我看他们之中,男丁已经没有多少了。若是把男丁都杀死,剩下妇孺也怪可怜的。”
军医朝她望去,也希望杨云戈听得进她的话。
杨云戈皱着眉头,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横行沙漠的土匪,劫过多少次商,又杀过多少人?”
“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谁又会愿意在这沙漠深处做土匪?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郑蛮蛮道。
杨云戈顿时就似笑非笑了,他道:“你这么好心,他们还不是照样绑了你的女儿。”
说着,他眼中又有些戾气,直到伸了手摸怀里的安安,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容让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郑蛮蛮无奈的道:“我原来也是很生气的,非常非常生气。我觉得这天下绑架孩子的人都该死。可当我见到安安,她完好无恙,在昨天那场可怕的天灾之中,丁荣的人也好好的保护着她,而不是把她作为人质威胁你。我突然就心生感激。”
郑蛮蛮也不傻,跟在杨云戈身边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战场上的好歹。
在这种瞬息决定生死的情况下,她很是惊讶丁荣竟然没有把安安作为人质。而且安安虽然饿了很久,但是嘴唇还不算干燥,昨天应该是不断有人想办法喂给她水。再则安安每天晚上都要拉臭臭,可是抱到她怀里的时候,孩子却是干干净净的。
虽然不知道丁荣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让她的心软了软。
看杨云戈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神情,肯定又是在想她的小良心值得了几个钱?
郑蛮蛮也是无奈,她道:“也不是说非就要把人都杀在沙漠里,我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不少事,不如先带回去吧!”
这倒不是为沙匪求情,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沙匪早早的就盯上了杨云戈?他们怎么又会知道洛虫到事情?以及越国灭亡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郑瑞仪是越国王族后代的事,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还暗中布局试图绑架她们母女。
这次杨云戈很明显想了想,才道:“那行,就作为俘虏全部押解回去。”
虽然他的态度还是不以为意的,但军医还是半松了一口气:“是。请您先休息。”
说完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