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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族胥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楼道里，那一刻，他离开，仿佛把池一心里的所有都一并带走了，只让她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什么都没了。

池族胥打车回了自己的酒店。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座机给池一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打过去，那头很快就接了，池族胥靠在床头坐着，“我到了。”

他跟池一说。

池一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到了就好，头疼吗？”

“还行，就一点点。”

“……要不，让酒店的服务员给你冲杯蜂蜜水吧，喝了解酒的。”

“没事，小问题，还没那么矜贵。”

“你根本就不会喝酒。”

池族胥笑了一声，“难得这么高兴，不喝太扫兴了。”

池族胥倚在床头，忽而，问了池一一句：“再见到我，高兴吗？”

“……挺高兴的。”

池一在电话里，没有面对他时那么窘迫。

“我也挺高兴的。”

池族胥笑笑，又道：“没长胖吧？身材也没到发福的地步吧？自从你走后，还真疏于练身材了，堕落啊！”

“没胖，还是那样，刚刚好，挺好的。”

“夸我？”

“……嗯。”

池族胥微仰头，看着天花板，“可我觉得你瘦了，而且，瘦了很多。

但我觉得，你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有主见了，更成熟了，更有魅力了！

我很开心见到这样的你，你这样，会让我对你更放心些……”

“小叔，我过得很好，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看出来了。”

“……嗯。”

电话里，两人沉默了少许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接下面的话了。

“你早些睡。”

池族胥又接着说：“明天我到酒店后，给你打电话。”

“……好。”

“对了，你三天后飞几内亚的航班，定了吗？”

“还没来得及呢！”

“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搞定。”

池一愣了一下，点头，“好。”

“睡吧！”

“小叔。”

“嗯？”

池一在电话里顿了又顿，没有吭声。

“想说什么，说吧！”

她想问的话，池族胥大概也已经猜到了。

“你……婚姻生活，还好吗？”

池一其实一直不想问的，但最后，她还是问了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池族胥一点也不意外，而且，他根本也就没打算要回避这个问题，他没有急着回答，只反问了池一一句：“你希望，是好，还是不好？”

“……我不知道。”

这问题，还真的把池一给问难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你好，还是不好……”

“对我来说，挺好的。”

“……是吗？”

池一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心底明显一抹涩然弥漫而过，“那……那就好。”

“这半年来，我跟她见面的次数，几乎可以用五个手指头数清楚！

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我的妻子过，我心里妻子的那个位置，一直空着……”

一直为她，空在了那里！

“我们没有同居，或者，更确切点说是，我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没有捧过！

所以，我说，对我而言，这种生活，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