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俯跪着的人群之中,不断有人软倒,但凡倒下的人,都迅速的老化了起来,方才还是壮年顶峰的模样,转眼就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叟,不仅仅体内生机消散了大半,连那一身雄厚的体魄气血,修为根基都亏空许多。
宁渊甚至见到,一尊妖圣,已过五灾双厄之劫的妖圣,在软倒落地之后,直接跌下了圣境,重回天劫之身。
这修为一散,道果顿失,再难镇压自身本源,早已度过的双厄五灾再临,直让那一尊妖圣遍体成衰,竟是活生生的老死在地。
见此一幕,纵是宁渊,也不由变了颜色,虽然于他而言,一尊双厄之境的妖圣算不得什么强者,但这不代表妖圣就是能够随意牺牲的炮灰了。
现今天下,人族也好,龙族也罢,无论是那一方势力,道圣之境的强者,都是毋庸置疑的高层力量,陨落一尊,便折损一分元气,因此各大势力对此都有所克制,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都竭尽可能的不动用道圣之境的力量。
各大势力态度如此,踏入道圣之境的强者也是一般,得道圣之果后,便不受寿元桎梏,在世俗众人眼内,就是跳脱三界六道的圣人,长生久视,志在大道,岂有轻易搏杀之理?
正是因为如此,上古大劫之后,道圣之境的强者纷纷隐世,少有参与世间纷争,现今虽大世重开,众圣不得不入世历劫,但依旧少有出手,至今陨落的道圣,除却了魔渊那天魔大劫中陨落的之外,基本上都是宁渊给做掉的。
可以说,没有宁渊,神州绝不会死那么多道圣,而宁渊这样的怪物,世上又有几个,因此现今天下,道圣之境的强者,仍是绝对的高端力量,轻易折损不得。
可现在倒好,这妖族古脉直接让一尊妖圣自我祭献了,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现在这妖族古脉之中已经到了合道满地走,妖圣不如狗的地步了么?
就算是,也用不着这么玩得这么奢侈吧?
宁渊心中惊异非常,但那一众古脉妖民却恍若未闻一般,仍旧俯跪在那祭坛之前,任由莫名力量吞噬自身修为。
如此景象,真正诡异,宁渊紧皱着眉头,注视着那一众古脉妖民,再望向那一尊莫名变化的神像,心中思虑不断。
此时,宁渊身旁,忽见一道灵光绽放,璀璨辉华之间,一人身影凝现,落于宁渊肩头。
“嗯?”
微微压身的重量,柔软温润的触感,让宁渊终是惊醒了过来,回头一望,只见一小小的人儿正坐在自己肩上,霓裳裙下一双玉足不着寸缕,靠在他的胸膛之前轻轻的摇摆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见此,宁渊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这段时间你跑去了哪里?”
不用多说,这喜欢坐在他肩头的小人儿,正是歌月!
歌月的神秘不用多说,若不是系统“鉴定”了一次,宁渊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但就算是系统,也就只给他透露了一个先天圣灵的信息而已,其他的东西,至今宁渊都没有一点头绪,不清楚她的修为如何,也不知晓她的身份来历,甚至连她平时去哪了宁渊都不知道。
这小丫头的行事作风,除却了神秘之外,只能够用任性来形容,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宁渊完全干涉不了。
更让宁渊无语的是,直到现在宁渊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消失现身的,不像术法,也不似神通,也不是什么幻术,完全打破了宁渊的认知。
总而言之,她很神秘,神秘到了宁渊都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的地步,这样的感觉,纵在恶诛身上宁渊都不曾有过。
一个无法掌控的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那绝对是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纵是不惧,也难免耿耿于怀。
不过宁渊对此却不是很介意,他虽不知歌月的来历,但却知晓自己几番生死,都是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凭此一点,宁渊便相信,她不会害自己,纵然是害了,宁渊也认!
只不过,这小丫头平时根本不会随意现身,一旦现身,那必然是有什么事情,上一次惊动她,还是因为天刑,而天刑得宁渊造化之心,蜕变成为无忧之后,她又消失了,连恶诛祸乱之时都未曾现身,宁渊还以为她跑回北域去了呢。
现今她突然现身是因为什么?
心中诧异,让宁渊不由发问,但歌月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根本不理会宁渊的话语,只是注视着那祭坛之上的神像,古井不波的眸中,罕见的泛起了一丝波澜。
“嗯?”
见此,宁渊不由挑起了眉,再问道:“怎么了嘛?”
这一声呼喝,终是让歌月回过了神来,转望向他,注视许久,方才言道:“走!”
“走?”
宁渊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皱着眉问道:“去哪里?”
“离开……”
“轰!”
歌月话语未完,天地之间便炸起了一声惊天轰鸣,不周顶巅,那祭坛上方,本是一片清明的苍穹,骤然被一道血色霹雳撕裂。
这不周山方圆威力,余留着昔日洪荒世界的最后力量,外界的破灭之力无法侵入,才让此地保留住了一分生机。
但现今,这洪荒之力却破碎了,清明的苍穹碎裂,化开了一道血色的痕迹,那破灭之力犹若决堤的洪流一般,刹那侵入了这一方世界。
原本,这和宁渊没有多大关系,毕竟这里是娲神圣殿的地盘,出了问题也该是娲神圣殿头疼,与他无关。
可现在不同了,因为那一道破碎苍穹的血色雷霆,并未直接击落在祭坛之上,而是拐了个弯,径自朝宁渊劈了下来。
“这……不对!”
雷霆纵横,劈天而下,至极破灭之威,纵是神魔见之亦要胆寒,直面雷霆的宁渊眉头一沉,正欲闪避之时,却猛然发现,这血色雷霆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