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媛儿?”阮襄一边给小女孩儿揉着胸口,一边问道。
“娘——”小女孩儿撒娇地抬起头,娇嗔着说,“娘连媛儿的名字都忘了吗?”
阮襄一愣。
是啊,她是忘了很多事儿。
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忘了自己竟然有个女儿叫媛儿。
阮襄笑了笑,不再说话,手轻轻地在媛儿胸口揉着。
慢慢地,媛儿竟然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抱着媛儿透软的小身体,感觉那轻盈的小身体就像纸片一样毫无重量。
“我来。”凤离轻轻抱起了媛儿,将她稳妥地在床上放好,又盖好了被子。
“权儿,我们走吧,让她好好睡。”凤离柔声对阮襄说完,扭头对一边的中年女人说,“看好小主人。”
年女人低头答道。
出了白色房子,阮襄仍旧感觉自己在做梦似的。
“媛儿她得的什么病?”阮襄问道。
“不知道,她只说心口痛,我自己给她看了好久,也请了一些有名的大夫来瞧,可一直没有好。”凤离答道。
“她好像很喜欢我给她揉心口。”
“从前,你也是这么给她揉心口的。可惜你都忘了。”
不知不觉间,阮襄并排和凤离走在了一起,言语间也多了一些和契。
“可是,我摸着她的心跳竟然好像没有了一样。”
凤离没有说话,一双娇媚的眼睛里,含着隐隐若现的哀愁,看向了远处的花林。
她当然没有心跳。
因为她是纸人。
虽然,媛儿真的是他和凰权的孩子,可已经在凰权死后不久,也死了。
走着走着,阮襄忽然觉得一阵头晕,晕的她站立不稳,急忙扶住了手边的树。
“权儿,你怎么了?”凤离搀扶住了她。
“我有些,头晕。”阮襄扶着树,树上的花香钻进她的鼻子里,不知为什么,平时明明浓淡适宜的味道,今天闻起来,竟然让人十分反胃。
她一扭身,扶着树干呕起来,可因为一早上起来并没有吃什么,所以也呕不出什么来。
“走,回去歇歇。”凤离一把把阮襄打横抱了起来。
阮襄觉得有些不妥,可头晕的狠,索性就由他了。
回了娇花堂,凤离把阮襄放在软榻上,倒了一杯水给她,然后伸出玉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还会给人看病?”阮襄奇怪地问。
凤离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几根手指按住阮襄的手腕,时重时轻。
虽然阮襄只是魂魄被拘来,但自身身体情况是和躯体相通的。
没多久,凤离就号出了阮襄身体不适的缘由——喜脉。
他们竟然——
一阵醋意和怒意浮上他的心头。
可是,面前的阮襄虽然会有害喜的症状,但要打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非得找到真身不可——
看见凤离面色不佳,阮襄问:“怎么?”
凤离急忙收了神色,低头慢慢说:“没事儿,你只是最近太劳累,早上起得太早,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导致脾胃不适。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提阮襄把被子盖好:“我去叫人熬碗莲子羹,你睡会儿。”
凤离说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