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夹杂豪雨肆虐了西北大地已经七八日,早间淅淅沥沥小了些,这会又大了起来,竟似不会停歇一般,秦州城里的老人暗中议论纷纷,天象如此诡谲,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事,这鲜卑的秃树机外间传言其是百胜魔王,如今率了十几万叛军围困金城,可别兵又打到秦州来,上次树机能劫掠秦州百姓,端是惨烈无比,刺史胡烈本也算一员猛将,率大军外出剿叛,居然兵败身死,秦州城中一时间人心惶惶,胆子小的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远投亲眷,避一避战端。∮,
确如人们所料秦州城确是出了大事,但非树机能的大军打来,而是他们的刺史杜预被陇右西路都督安西将军石鉴给绑了,秦州府衙内安西将军石鉴大马金刀坐在正堂上面,身边两排甲士一手横握钢刀,一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护住他左右,今年石鉴已有五十开外,红脸下银须飘逸,相貌堂堂,任人望上去都很有威严,他的眼睛直盯着堂下被甲士们按压在地上一个中年人,筹划着下一步的处置。
中年人身穿缁布官服,头凌乱不堪,一顶小冠在与甲士的争执中被撞落在脚下,满脸愤恨的望着石鉴,口中叫道:“好你个石鉴,你只是都督军事并不持节,居然敢羁押朝廷任命的四品刺史,我定要和你把官司打到陛下面前。()”
安西将军石鉴眼睛一睨说道:“本督若持节前来,早已斩了你个私通叛逆的奸臣,今日将你押解进京,量你逃不过煌煌天威。”
秦州杜预满脸通红,模样十分不忿,叫道:“你居心险恶,我秦州府兵不过三百多人,马军不过一百有余,外面十几万叛军在,你让我带兵救援,这借刀杀人的毒计,我岂能依你。”
堂上石鉴哈哈一笑,招了招手,一名主簿小跑到杜预旁边,将手中的一封绢书在杜预面前一亮,杜预尚未看清,就听石鉴说道:“你不出兵非是缺兵少之故,乃是祸心包藏,我这里有你亲笔手书一封,上面写着你与树机能共谋之事,你不兵,任由树机能夺取凉州,只需你在任一日,他便永不犯秦州地界,同你两两相安无事,身为一郡刺史为自己之私,陷朝廷于不可挽回的危境,我岂能容你。”
石鉴的话还没说完,堂下的杜预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意图挣脱甲士们的按压,冲上堂和他拼命,毕竟杜预文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敌得过五大三粗的甲士,他挣扎了一下,看实在无法脱出身子,双眼死瞪石鉴,口中凄厉的说道:“污蔑,完全是污蔑,我何曾写过此书,你欲陷害杀我,故意捏造假书信,今天我和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同本督拼,本督已着人辨明手书的确是你的字迹,你还是留着力气到诏狱里去拼吧,来人啊,讲他押进囚车,即刻递解进京,交廷尉治罪。”石鉴话一说完,甲士们震天应了声,诺,大伙七手八脚便将杜预丢进早准备好的囚车中。
杜预便挣扎便怒骂石鉴,直到将其运出秦州府衙,依旧骂个不停,石鉴牙齿紧咬,恨不得让人上去宰了杜预,看他神色不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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