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一会马蹄声乱,心中百转却如团乱麻,慢慢落在车后。司马衷冷哼一声,眼睛盯着前方道路,想着自己的事,他知道不论是做官还生意场上,个人的能力十分有限,需要很多能力的人来帮助,才有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说法。
只恨司马衷以前太过糊涂,除了皇后外,居然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也没有,也没个心腹。自他附身司马衷后身边,只有董猛肯实心实意的跟他,好在少傅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可终究不常在身边,杨珧,荀勖有投靠之意,人在外围,身边一摊子事要人去办,最好就是将舍人乐广收为己用,加上少傅李胤,曹佑,董猛勉强控制东宫情势,和峤又该怎么下手呢。
沿路骄阳似火,晒的人略有晕,更别说心中藏事,很快乐广就觉头晕,一张脸煞白,先前和峤看他和太子说话,见几句话后乐广神情不对,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纵马来到乐广身边说道:“乐舍人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和峤本是句关心之语,却在乐广心里成了将他贬出东宫的弦外音,太子作,离开东宫只怕这一生再难入仕,浑身才学埋没山野,不行,他不能放弃抱负,乐广摇摇头,用手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双脚轻夹马肚,纵马回到太子车边,吞吞吐吐的说道:“太子殿下可知我是贾大人所举荐进的东宫。”司马衷听此言,知道乐广已经服软,点了点头,呵呵傻笑了起来。
乐广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他们的说话,把当年司马昭欲立齐王,到泰始二年的太子之争,给司马衷讲了一遍。司马衷早听杨珧说过由来,并不答话,乐广接着说:“贾大人身受陛下信任,又是齐王岳丈,当年为立齐王为太子,曾被陛下夺了兵权,后来十分警惕小心,再也不当面讨论齐王之事,将臣举荐入东宫,是要让臣将太子的消息传给他,至于如何利用这些消息打击太子威信,影响朝局,这些就是臣下不了解的了。”
听司马衷“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晓得太子心想什么,乐广又开始打起了鼓,却不知司马衷心里想的是另一件大事,这一个月来常在回忆以前学过的历史,隐约记起了司马衷的一些典故,知道他做上皇帝后很快便遇上八王之乱,整个西晋由此衰落,五胡乱华的时代也将开启,闲暇时他都在想着对策,想改变司马衷也就是他自己的命运,没想齐王争太子之位的势头甚强,背后布局太广,就连贾充也是齐王的人,荀勖呢,还值不值得信任,不过他曾点出乐广是贾充引荐,应该还能相信,看来要当上皇帝还得费番周折。
可现在他朝政参与不了,虽为太子,连东宫财物人员的支配权都不在自己手里,就算加上乐广、董猛、李胤自己身边也只有三个人,这第一步该做什么呢,兵,要有兵才行,他看了眼众宿卫,对了,司马督马隆武艺高强,又为掌兵的将军,把他也收在帐下,才能有机会与这乱世斗一斗,想到这里他道:“你也知我病了一场,前面的事情都忘记干净,所以以前你做过些什么,我不在意,可以后再做事情,希望乐舍人多想一想,咱们慢慢相处,你便知我为人,希望乐舍人成为大晋之栋梁。”
乐广听太子说的诚恳,心头一热,眼睛里满是感动,慌忙道:“殿下能既往不咎臣错,臣十分感激,殿下大可放心,从今日起,乐广当尽力辅佐太子,如有二心,甘愿立死于刀兵之下。”司马衷听他如此说,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