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所谓的无瑕之剑究竟是何物?”
“心无杂念,虔诚向剑,终有悟道之日。”
“柳生剑影,难听了讲,你不是在无止的剑道上迈进,而仅是在入道的门槛上循环踏步。如果始终如此,就算你败得尽天下高手,这一生也至多止于近道了。”
纵然,那已是无限接近于道……
“为什么?”
只要是关于剑的话题,柳生剑影倒是少有的好脾气,素来能够虚心听入旁人意见。哪怕闻人然言辞尖锐,东瀛剑圣仍耐着性子反问。
见此情景,闻人然也不啰嗦,直言道:“因为同样的问题,剑君只会有四个字的回应。”
“十二,无敌!”
“道磐人在无承载道的消息,吾已派人传讯极地寒椟。”
“咳,有劳了。”
“同为道门,不必客套。”
从元宗六象一路遁逃,道磐式洞机并未急着与北道真汇合,反而佯作重伤来到距离更近的无承载道。
一来去了极地寒椟,式洞机将失主动。二来要无声无息私吞《侠道追溯》,如今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被“银鍠朱武”追杀绝非愉快的经历。此时既知“银鍠朱武”对奇书势在必得,式洞机躲在上清界的这些天,就一直在沉心挖掘奇书特异之处。
最后一张难以毁坏的书页……
不管猜测是否为真,式洞机已下定决心一试。而他身前右侧的炼霄元君,见式洞机魂不守舍不由大为鄙夷,更觉无承载道牺牲了两名道子,讨取报酬乃是理所当然。
“道磐在上清界养伤还住得惯么?”
“习惯,习惯。”
慈眉善目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式洞机示人以弱的模样,宛若有意挑衅炼霄元君提出条件:“不知府尊有何指教?”
“同属道门,相互援手理所应当。但吾观道磐重创在身,恐怕不宜保管《侠道追溯》。吾上清界人多力强,不如暂时由上清界代为看守一段时日如何?”
“嗯?”
仿佛大有为难,式洞机沉吟不语。炼霄元君见状心下却是一喜,又添油加醋装作语重心长地说了许多场面话。
而见炼霄元君说着就面露不耐之色,式洞机心内暗嗤对方粗鲁躁进,面上仍是和颜悦色:“府尊如此盛情,式洞机再做推辞,反倒不近人情了。只是《侠道追溯》事关重大,吾总须向道真有所交代。而银鍠朱武的主要目标是吾,奇书内中神州机密确不宜在放吾身边……”
“哦?”
“此书有一页最是特异,恐怕便是关键所在。唉,南道真丧亡殆尽,吾已无颜再见同修。不如由吾持书作饵离开,紧要机密留在无承载道看守,府尊以为如何?”
谁说道门不需要锻炼口才?
式洞机三寸不烂之舌吹起泡泡来,连儒门的黑墨水们都要汗颜失色。
多仗义的人啊!
一番话说得炼霄元君心头戚戚,加上式洞机又有重利为诱,炼霄元君稀里糊涂地就应了下来。两人谈妥了条件之后,待得炼霄元君确认无伪,式洞机便脸露丧气地把最后一页交给了炼霄元君。
然而,炼霄元君沾沾自喜收下书页没几天,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昏天暗地,黑云压城。不知何时,骇人魔威无声无息席卷上清界,青石板上倒落一地血色碎片,竟是一个活口都不曾留!
满地血腥之中,傲立魁梧赤红人影,利眼锁定式洞机,抬掌蓄劲,单刀直入。
“人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