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来见状,一把扶住庄碧凡,不等众人回答,便搂着庄碧凡朝卫生间走去。
“晓云姐,那就等你夺得《想唱就唱》冠军我们再庆祝。”夏依娜庄碧凡不给力,只好放弃去夜场狂嗨的计划,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如同裴东来所说,带着众人到外面。
“呕……”
裴东来刚将庄碧凡扶进卫生间,走到便池旁,庄碧凡的胃部一阵翻滚,张嘴就吐。
“以后喝不了,就少喝点。”裴东来一手扶住庄碧凡,一手给庄碧凡拍背。
“呕……”
没有回答,庄碧凡狂吐不止,恨不得把胃液都吐出来才好。
约莫一分钟后,裴东来见庄碧凡停止了呕吐,将卫生纸递给庄碧凡。
庄碧凡默不作声地接过卫生纸,擦了擦嘴巴。
“东……东来,今晚的酒我必须要喝。”胡乱擦了一番脸上的污垢,庄碧凡神情略显激动地对裴东来道。
裴东来沉默。
他知道庄碧凡虽然每次出来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可实际上十分讨厌喝酒,他那样做只是为了不扫兴罢了。
而今天,庄碧凡因为感激他帮助庄晓云出手教训方旭伟,连着敬了他三杯,才喝醉的。
“东来,谢谢你。”见裴东来不说话,庄碧凡紧咬着嘴唇,眼圈泛红道。
“应该的。”裴东来拍了拍庄碧凡的肩膀。
“不……”
庄碧凡摇了摇头,忍着泪花道:“东……东来,你不知道这次选秀比赛对于我姐姐而言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裴东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庄碧凡。
“东来,给我一支烟。”庄碧凡情绪有些失控。
尽管庄碧凡一直以来都不抽烟,但裴东来还是摸出香烟,叼在嘴里点着后,递给庄碧凡。
庄碧凡丝毫不嫌弃地接过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结果咳嗽不止。
“我和我姐是由我妈一手带大的——在我刚出生的时候,那个禽兽就丢下我们三人跑了。”
连续抽了三口烟后,庄碧凡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那张时常带着笑容的脸庞上流露出了刻骨铭心的恨意:“那时候,我们我家在农村,我妈为了将我和我姐姐拉扯大,面朝黄土背朝天,既当妈又当爹。”
“后来,我上初中后,我妈觉得农村教学质量不好,就带我和我姐姐去城里。她一个人做三份工作,赚钱让我和我姐姐上学。后来,在我上初二那年,我妈因为过度劳累病倒了。”
说到这里,庄碧凡加快了吸烟的速度,握着香烟的右手骨节发白不说,轻轻地颤抖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的眼眶,从他那张看似柔弱的脸上滑落:“当时,我妈虽然做了三份工作,但都是给人打工。她赚的那些钱除了提供我和我姐上学外,所剩无几。因……因为没钱看病,我妈一病不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话音落下,庄碧凡无力地顿倒在地,任由泪水滑落。
他用力地吸着香烟,结果因为香烟被泪水打湿,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用尼古丁来麻醉内心那份痛。
“啪!”
裴东来陪着庄碧凡蹲了下去,拿出打火机为庄碧凡重新点燃香烟。
“我妈死后,我姐为了让我继续读书,辍学打工。那时候,她的成绩远比我好,但是我小,不懂事,也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后,庄碧凡再次开口了:“我姐从小歌唱得就好,那些山歌她全部会唱。等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姐开始发挥特长赚钱供我上学——她先是在街头卖唱,后来到酒吧、娱乐场所卖唱。”
“因为她人长得漂亮,歌唱得好,多次在酒吧卖唱遇到对她图谋不轨的人,不过她性子烈,每次去卖唱前都会背着一把匕首,只要有人试图对她图谋不轨,她就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庄碧凡以泪洗面:“一开始,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告诉我,只是让我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妈在天之灵。后来,我偶然听同学说了她某次在酒吧被一名喝醉的老板非礼,结果以死反抗被打了耳光。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我心疼她,所以不让她再去酒吧了,而是让她去参加一些商场、饭店的开业演出。”
“正好那时候,选秀活动很热,我就建议她去参加选秀。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选秀活动比酒吧卖唱还要黑暗——我姐因为长得漂亮,每次在初赛的时候便会遭遇潜规则,因为她不愿意低头,所以每次初赛她就被淘汰了。”
说到这里,庄碧凡丢掉烟头,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感激地看着裴东来,道:“因为这次《想唱就唱》选秀节目以公平著称,所以我姐姐没有被潜规则淘汰,一路走到了现在,却没有想到……”
“碧凡,不要担心——我说过,属于你姐姐的冠军没有人可以夺走!”见庄碧凡说出心事后情绪好转了许多,裴东来微笑着拍了拍庄碧凡的肩膀。
“嘎吱!”
不等庄碧凡回答,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吴雨泽见两人蹲在地上,故作一惊:“我靠,你们俩就是要搞基,也要关上门啊?”
“这不等你来奉献菊花吗?”
庄碧凡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笑容的背后,是别人看不到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