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寂寂,卷过神剑峰的万仞深渊,卷过山巅的花草树木,卷开了凝厚的云层,也卷走了盛夏的燥热。
楚寻呆立半晌,他并没有因山风而感觉凉爽,反而浑身热血沸腾,说不出是激动还是诧异,总之无法言语。
“公子,我知道这是一个难以接受的说法,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四人之所以称之为剑奴,便是因为四神剑赐予了我们生命,我们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你,不是不想,而是意识的尘封,换句话说,四神剑不允许。”
寰风艰难的说着,可以想象,楚寻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也可以想象,当他们看到楚寻为了身世之谜苦苦挣扎之时,心里会是何等的纠结和难受。
但他们不能说,因为四神剑不许,否则便是背叛四神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会受到无法解释也无法理解的惩罚。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们不想让楚寻在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便过多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那样会导致楚寻心境失衡,或急功冒进,或丧失信心……
“寰风,我想知道,你跟我说这些之后,你会怎么样。”楚寻脸色凝重,看向寰风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和担心。
“没事,牺牲部分期限而已,因为这些事不是特别重要。”寰风避重就轻。
“什么叫牺牲部分期限,是不是和人类的缩短性命一样!”楚寻何等聪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见得楚寻猜透,寰风也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道:“无妨,反正我已经决定彻底破除禁锢,为奴这么久,蛰息剑不会亏待我的。”
不会亏待……
一柄剑,竟然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此时此刻,楚寻的认知已经被颠覆,他实在无法想象,那看似握在寰风手中的剑,竟是在反握着寰风的命!
“公子不必如此,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人类,我只是一道器魂,能够拥有人身,能够拥有人类的意识,这都是蛰息剑赐予的,而我既然选择了背离它,那便必须付出代价来承受。”寰风很平静,而平静来源于坚决。
楚寻很了解寰风,他知道寰风如果决定,就一定不会更改。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子请问。”寰风忽然笑了,这是楚寻第一次见他笑,只听他又说道:“公子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永远消失,而且不只是我,只要四神剑不断,我们便终有重见天日之时。更何况退一步讲,我脱离禁锢之后,也还有五年的时间不是。”
寰风竟然都开口安慰人了,可见他心中的决定,已经坚决到什么程度。
点了点头,楚寻不再说话,他知道四剑奴之间的情谊,这一点无可否认,他们互相之间的情感丝毫不比楚寻跟他们的情感差,如果他执意要寰风改变想法,无疑会让寰风十分痛苦。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不再拦你,但你得告诉我,如何才能做到你们所谓的‘重塑己身’。”楚寻最关系的是这个问题,如果他有能力办到,即便寰风立刻脱离禁锢,又有何妨。
“公子,这件事我不能说,只能你以后慢慢摸索。”寰风面露难色。
“我命令你说。”楚寻的言辞亦是相当坚定,他从未在真正意义上命令过四剑奴去做什么,今天这是第一次。
听得此言,寰风猛然抬头,然而片刻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楚寻大感诧异,再度问道:“既然你能不听我的命令,为何你们还要始终守护着我,很显然,你们并非来自于九州大陆,你们又为何要横渡星河而来?”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唐突,但寰风知道楚寻没有恶意,可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大掌柜拍了拍楚寻的肩膀,道:“这个问题我来替他回答,他的守护,是因为你是戮神剑的主人。”
戮神剑的主人?
“戮神剑不是您传给我的吗,为何我会是戮神剑的主人?那这么说,他们不更应该守护着您么?”楚寻转视大掌柜,疑惑道。
大掌柜闻言一笑,道:“我只是个传递者而已,戮神剑主人这个身份,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行了,你也别再问了,不论我还是寰风,今天都有些说的多了,你别为难我们,否则我们也很难做。”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震惊,大掌柜说他难做,这个站在九州巅峰的人,竟然说他难做!
谁有这份本事,能够让大掌柜难做呢,换言之,站在大掌柜上方的人,又会是谁……
楚寻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很清楚大掌柜和寰风有多重视自己,既然他们不能说,那便是真的有些各种各样的约束和顾虑,即便自己再怎么想知道,也不能为了一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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