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才是。
假设,就算有预定外的敌人要侵入易衍他们生活的村庄……其实这种情况,比二人那异常的权限上升问题还要来得严重。因为,这可能就是前兆。是那必定会到来的,但又坚信这还是未来的事,‘预言的时刻’的……
在黑发阴影下做着这样思考的时候,两个青年已经把满载的稻草搬到了隔壁的厩舍,并把十匹马的饵食桶给满上。对着这些快速进食的马的身体,一匹一匹地给他们用刷子洗刷。这个工作,就是暂住在这扎卡利亚近郊乌鲁德农场的易衍和优吉欧早上第一份工作。
这工作仅仅持续了五个月而已,二人用着会让人误以为这不应是天职为饲马师该有的手法持续地刷洗。两人都分别给最后一匹刷洗完的时候,马儿们刚好把干稻草给啃光。
之后,从离这大概有三公里的扎卡利亚教会,传来了早上七点的钟声。这些由央都的公理教会所制造,每个村庄都配置了的神器报时钟,有着能在半径十公内几乎不衰减地传声,但十公里外却又几乎听不到声音这般性质。这性质是对于human·unit自发进行远距离移动时的一种心理障碍,但对于易衍俩却是没起到效果。
二人在水桶里把手洗净,大型马用毛刷往柱子上的钉子一挂,各自用右手提着空木桶走出了厩舍。正好这时,就像专门等着这一刻那样,响起了有朝气的招呼声。
““早上好,易衍,优吉欧~!””整齐划一的声音的主人,就是农场主的女儿们。今年正好九岁的缇林和缇露露这两位双生子。
有着同样是赤茶色的头发和焦茶色的瞳孔,束腰长上衣和裙子的花样也相同,能把她俩区分开的标志就只有绑在马尾辫上的发带的颜色了。五个月前,在她们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赤色的是缇林,青色的是缇露露,不过,这两位恶作剧女孩有时会互换发带,故意让易衍和优吉欧认错人。
“早上好,缇li……”想和往常一样给予回应的优吉欧的嘴巴,被背后的易衍给塞住了。
“等下!总觉得气氛有点奇怪……”听到这话的女孩们互望一眼,同时呜呼呼地笑了出来,“快打招呼啊,怎么了?”
“说不定这只是你们的错觉而已哟?”这声音,这恶作剧风味的笑脸,就连脸颊上浮现出的雀斑的位置和数量都完全相同。易衍和优吉欧一边口中发出呜呜的低鸣,一边交互的看着这两人。
human·unit为什么会有双生子……亦或是出现三生子呢,这理由好像连主人也没有完全了解。有很多时候都是近邻区域有unit连续死亡后,马上双生子就会出生,这可能就是人口调节机能所引起的现象,果真这样的话,也没必要专门把外表都做得一模一样。至少,这样就有了识别困难这个缺点,却什么优点都没有。
——说是这么说,从观察者的视角来看,能时常看到全unit·window……以他们的语言就是丝提西亚之窗,双生子的发带和往常是相反的,从窗口中就能一目了然。也就是,易衍的直觉是对的。
在黑发的根部一边叹气,一边说着相信自己的感觉吧,虽然是没可能被听到的,不过,易衍抬起左手,首先指向了左侧的赤色发带。
“早上好,缇露露!”
接着指向右边的青色发带。
“早上好,缇林!”
然后,双生子就再次互往一眼,异口同声的说,“答对了!”
把一直放在身后的双手转回身前,两双小手分别提着藤条篮子的四个角。
“作为回答正确的奖励,今天的早餐是玛露贝利的派!”
“玛露贝利可是得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做出来的哦,为了能让两人在今天的大会胜出,我们用了一天的时间去采集呢!”
“哦~,真让人高兴呢。谢谢了,缇露露,缇林”易衍把木桶放到脚边,伸出双手,咕噜咕噜地摸着两人的头。双生子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同时向着优吉欧看去,表情变得有些关怀之意。
“……优吉欧,不高兴吗?”
“难道是,讨厌玛露贝利?”
之后,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慌慌张张地甩着头和手,“不,不是的,我也很喜欢哦!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谢谢了,你们两个!”
听到这话的双生子安心的笑了出来,往放置在厩舍与放牧地之间的桌子跑去。易衍的视线从快速准备着早餐的少女身上离开,来到了优吉欧身旁,轻敲了下他的后背。
“我们今天就从大会中胜出,进了卫兵队后很快也能成为第一位,明年就能到圣托利亚……到达离爱丽丝很近的地方。你说对吧,优吉欧!”
优吉欧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出了声音虽小,却包含力量的话,“恩,是的。就是为了这,我才会在这五个月里向易衍学习‘艾恩葛朗特流’!”
虽然这对话每人只说了一句,不过,里面却包含了好几个有深意的情报。作为使魔而度过了二百年以上的自身也从没听过的,不可思议的剑术名。然后,就是二人的最终目的——名为爱丽丝的unit。
如果他们所追求的爱丽丝和作为使魔的我的记忆中的爱丽丝是同一个的……那他们的希望将是非常遥远,非常虚幻的。因为她现在身处央都圣托利亚高耸的‘圣托拉鲁·卡社多拉鲁’的高处中的高处……
“易衍!优吉欧!在干什么啊!!”
“再不过来的话,我和缇林就全吃光了哟!!”
完成准备的双生子大声的叫唤着,易衍慌张地推着优吉欧背部走了过去。
因为这般震动,我也停止了思考,毕竟,思考不是我这观察者要承担的任务,这五个月不知这样对自己说了多少遍了。但是,当反应过来之前,总是对着二人的未来而思考……不是,而是对着二人的未来所担心。
紧紧拽着黑发的根部,发出了这个早上不知是第几次的叹气声。骚乱的早餐结束时,双生子留下“会去给你们加油的!”这话就回去了。十匹马放到放牧地去,把厩舍的扫除弄完后,平常的话就会用木剑开始练习,不过,今天却不同。
二人在井边清洗着头发和身体期间,从易衍的脑袋离开来到最近的树枝上避难——把发下来的作业服换成自己的束腰长上衣后,奔赴离这稍微有点距离的农场正房。
当家的妻子多莉扎·乌鲁德,身为如此规模的农场的女主人,为人大气,性格也很好。所以才会那么爽快地就雇佣了流浪而来的奇怪二人,今天,也对着因要参加大会而来打招呼的易衍和优吉欧大声地鼓励了一番,连便当都已做好,让二人带上了。送行的时候,还附加了以下这番话‘输掉了就别当什么街道卫士,来我家做我女婿!’,当时二人的笑脸实在怪复杂的。
在正房辞别,步向离这有三公里的城镇,途中,二人间的对话渐渐地就少了,果然都有些许紧张呢。
每年,八月二十八日,在扎卡利亚镇举行的‘诺兰高尔思北域剑术大会’,都聚集着从近邻的村庄或街道赶来的五十人以上的参加者。原则上全员都应该是在故乡里担当着卫士天职的,估计就只有易衍和优吉欧算是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