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她跟我说了你的一些事情。你是私生子,又被家族遗弃,而她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离开了你!”
年柏尧沉默了。
黑眸之中,透着的,是满满的痛苦。
那份痛楚,满满的,满满的,即将要溢出来的时候,他却一下子,又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副顾希城已经陌生的冷漠样子。
“柏尧……”顾希城有些担忧他这种神情,试图唤醒他。
他却推开她,起身了,只说了三个字:“我没事!”就再次消失在了客厅。
留下顾希城,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
这让顾希城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
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坦诚,又如此的默不作声。
他可以坦诚他的所有感情,想法,却不可以让她知道他的过去。
对于过去,他如此的讳莫如深,证明了他极度的痛苦,可是她是他身边最亲的人不是么?为什么又是说不得呢?这证明,他们还是不够亲密吗?
顾希城不愿意,却还是忍不住的多想。
……
医院。
年柏尧乘电梯来到了沐正雅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他就看见了那晚,替沐正雅手术的那个叫墨斯年的神秘男子。
墨斯年自然也看到了他,冷冷勾唇讽刺一笑,“年先生终于得闲,抽空前来了么?”
年柏尧只是直视对方,没有回应,他拢了拢外套,往电梯外走去。而,墨斯年没得到回应,便眨了眨眼睛,踏入电梯。
他进,他出。
狭窄的电梯门,不可避免的,二人要擦肩而过。
就连手也意外的,碰撞到了一起。
二手相触的那一瞬间。
年柏尧目光一凝,扭头,目光就直直的看向了墨斯年。
墨斯年面无表情,站到电梯里,按动下行的楼层。
年柏尧惊讶的目光,一直直视他,直到,电梯门完全的合上。
他惊讶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触碰到墨斯年的手,觉得异常的冰冷,那样的体温,不应该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暮然间,他也想起了,那天在手术室外,沐致远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的场面。
有那么一刻,年柏尧从他的指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也许是他多心了吧。
年柏尧未再多想,往病房方向走去。
然而,年柏尧不知道的是,当电梯门完全合拢,只剩下墨斯年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透出了神秘,诡异的光芒,刚刚与年柏尧触碰到的瞬间,他从年柏尧的身上读取到了很多。
如今,他的指尖似乎还有他的温度,他想再读多一点,再多一些。
却最终,觉得温度丧失,他再也感觉不出什么了。他才抽出了手帕,擦拭了刚刚与年柏尧触碰到的肌肤。
然后他缓缓一笑,“alice,你与年柏尧,已是再无可能!无须再做垂死的挣扎了……”
他是墨斯年,一个成年体温保持在0度之人。他从不与人接触,并不是因为洁癖,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体温过低,而是因为,他一旦与人肌肤相触,就会读到对方的全部的记忆。
他讨厌被对方记忆萦绕的脑子。
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愿意主动接触,却读不到她的心。
想到那个人,他的眼中,才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
沐正雅正在吃晚餐的时候,年柏尧就这么直直的冲进来她的病房。
沐正雅与在内伺候的沐致远均一愣。
沐正雅最先回神,道:“沐管家,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
沐致远深深的看了一眼年柏尧,才出去,并替他们关上了门。
门紧闭,沐正雅冷笑出声,“你果然还是来了,不是么?我求你的时候,你不来,却偏偏要我用逼的?”
年柏尧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不置一词。
“该说的,我今天都已经说给顾希城听了,我相信她应该已经转述给你听了吧!”沐正雅又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看着年柏尧,而是垂头,玩弄着自己的手。她说:“其实,我手术那天,你也差不多应该猜到了!可是,我却奇怪,你为什么不来问!”
“我知道,在这之前,你一直认为我当初抛弃你,是因为虚荣与现实。所以我回来以来,你一直对我冷嘲热讽,诸多挑剔。可是事实上,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其实并不亏欠你,我生病离开,我迫不得已!我也不要求你立即抛弃顾希城,回到我的身边,但是你起码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难道不是么?”
她是一个冷傲惯了的女子,如今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她才会眼神回避。
让沐正雅示弱,当真是比登天都难。
可是为了重新赢回年柏尧的心,她也只能如此。
但是她一直没有得到年柏尧的回复,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年柏尧复杂的笑脸。
“柏尧……”他这是怎么了?
年柏尧说:“沐正雅,你并不了解我,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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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