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落下,看到张浩明显出乎预料的神色,南宫蟾缓缓起身,隐约可见,华丽的绒衣重重裹住躯体,那双脚并没有穿靴子,一双玉足雪白,轻轻走下祭台。
“陨石山脉迷雾阵内,你一路闯关,不惜创伤自身,也要护着她未曾伤到分毫。更让我好奇的是,后续你的所做所为绝非多情之人,初次见面,对一位足可称得上敌人之人如此慈悲,想必这背后的故事并不简单吧!”
面对南宫蟾的咄咄迫人,与对方诡异的双眸对视,张浩心里清楚,前者作为心核界的掌控者,肯定之前已暗中对自己有过调查,当看到对方在祭台下方的台阶随意一坐,他轻轻点头:“看来您已经做好准备,听听我的故事了!”
“消失万年的魂技重新出现于一位凡界飞身者的身上,倘若还有比这更惊人的消息,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眸中星光点点,南宫蟾语气平和。
“好吧!其实不瞒前辈,夜郎清瑶乃是我在凡界未曾过门的妻子!”
“妻子?怎么可能?”
言语刚出口,望着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南宫蟾神色一愣,跟当时听到这番话的塔褚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张浩苦笑摇了摇头,并非是想从对方的震惊中找到些许平衡。
“这件事,说来话长!”
沉沉叹出一口气,似是重忆起了往事,张浩的脸上多少浮现出些许萧索之色。随即,在凡界发生的种种,他捡着重要的历程,叙述起来。
时间,就在一人诉说,一人静静聆听中,悄然流逝。随着张浩故事的深入,能够看出南宫蟾偶尔点头之间,脸色也是颇有感慨。
“完了?”
听到张浩在最终说到飞身神界后,便一脸平静的适时止住话头,南宫蟾颇有些意犹未尽的询问出口。
“怎么?前辈难道不觉得匪夷所思吗?”
眼看自己除了保留部分禅乾和自己的隐秘外,几乎把经历全部说了一遍,南宫蟾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幅安然自若的模样,对方有些异常的淡定倒让张浩感到有些怪异。
目光深沉的盯着张浩左手上的仓颉戒指,半晌,南宫蟾微微起身,任凭宽大的衣袍拖在地面上,走下台阶后她抬头仰望,并没有直接回答前者的问题:“禅乾先祖自神界诞生以来,所铸成就无一人能出其左右,可谓神界恒古第一人!”
“但又如何呢?”
“这天地之间,再强大的神灵,在星空神则的意志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有时我经常会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在万年前席卷整个神界,将那一场大战所爆发的种种秘事褪的一干二净,这种无差别的洗脑风暴,竟能把百余年时间生生从神界历史中抹掉!甚至亲自历经那一战幸存下来的人,但凡回忆间,也仅存下一些残破不堪,无关紧要的片段。”
沉沉一句落下,南宫蟾话锋一转,声音徒然增高:“你可曾想过,我们的处境,其实很像人类对待蚂蚁群一般。随手一摆,就足可以将对方的家园毁灭,随脚一踏,即可踩死成千上百。然而,在人类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游戏,根本没有任何负罪感。”
“万年来,对于外界七大星域之间的勾心斗角,我着实已经厌倦,而真正引起我思考的是,这一方星空天地的至尊掌控者到底是谁?又或者神界之外是不是有着更为广阔的世界?这里发生的一切惊天动地的事,在他们看来,是不是就像人类对待蚂蚁般的一场游戏?”
“禅乾先祖的一生,在神界留下了浓重一笔,但最终剩下的却只有悲情,似乎,我们都被困在一个池塘里,所有的鱼儿被死死束缚于一池空间内,四周的墙壁和头顶笼罩的大网宛若星空天地的至高意志,寻常时间,任凭鱼儿如何翻腾,都不会引起池外的注意。但终有一天,一只强壮的鱼儿可能找到了跃出大网的方法,但却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又被狠狠摔回池内。凭什么!我们必须得活在一种既定的规则里,不能逾越分毫?这样的我们,又跟圈养的鱼儿有什么区别?”
短短的一番话入耳,顿时,在张浩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因为虽然话语有所不同,但南宫蟾言语中透露的深意,跟当年飞身之时阳圣所说之言几乎如出一辙。而那比喻中的所谓强壮鱼儿,皆隐隐暗指禅乾。
“前辈,原本以为万年岁月,以您今时今日在神界的实力和地位,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没想到您的思维竟已达到了我根本无法理解的深度!”沉默半晌后,张浩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回答对方接连提出的问题。
“如果搁在万年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或许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么多无从解释的困惑!”
自嘲般的笑了笑,南宫蟾沉默许久许久,最终看到张浩也一直低头沉思的模样,她轻缓道:“好了年轻人,如果现在的我们当真都是蝼蚁,又怎么可能揣摩出人类心里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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