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怎么就跪在了右边被告的位置上?
“威——武——”
廷杖点地,衙役高呼,众人噤若寒蝉。
“啪”地一声,惊堂木响,张文兴正襟危坐。
“说!谁是杀死李心仪的凶手?”张文兴看向李家下人大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
“你,回话!”张文兴指向为首的丫头。
丫头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回、回大人,奴、奴婢不知……”
“放肆!”张文兴大怒,“既然不知,口口声声当街追打要替你家主子报仇是为何事?”
丫头不敢不答,将昨晚李心仪与沈月然如何交恶,回去后丧命闺中,她气不过上饼铺滋事的经过说了个明白。
张文兴听罢,陷入沉思。
沈月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那丫头虽然冲动了一些偏执了一些,到底是个老实人。她结结巴巴,也把这些下人们一时失了理智、仗着人多势众拿她这个名声不好的老姑娘出气的事实说清楚了。
她应该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吧——
“啪”地一声,张文当再次拍响惊堂木。
“大胆刁妇沈月然速速将你谋害李心仪之事从实招来!”
沈月然愕然。
丫头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她张口结舌,“大、大人,奴婢是说她克、克死小姐,没、没说她杀死小姐,对,对,是克、克死……”
“放肆!”张文兴瞪眼,“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介贱婢无法无天,翻口为云覆口为雨!来人,拖下去掌嘴五十!”
五十?!
丫头来不及呼救,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衙役一左一右架起丫头,不一会儿堂外传来阵阵哀嚎。
一时间没有人敢再发出半点儿声响。
“沈月然,速速招来!”张文兴再次喝道。
沈月然哭笑不得。
她和李心仪不过就是斗了两句嘴犯得着夺人性命吗?
按照这个逻辑下来她沈月然岂不是要杀尽文池县内一半的百姓?
何况她连李心仪是何时何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招什么啊?
“沈月然,你不说本官替你说。”张文兴道,“你好吃懒做多年未嫁,性格变得心胸狭窄、睱眦必报。昨个儿在饼铺遇到杨家立调戏,心生恨意,将砒霜抹于酥饼之上意图以饼诱之将其害死,不料杨家立逃过一劫。
之后李家丫头余小莹来饼铺买饼,你不小心将毒饼放入袋中。后来因为李家花猫之死,使你在饼中下毒之事暴于人前。李心仪与你争执几句,你再次怀恨在心,当晚潜入李家重手杀死李心仪。
沈月然,你说,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
什么乱七八糟!
狗屁不通的推理!狗屁不通的逻辑!
沈月然冷声道,“大人,民女一来从未在酥饼上下毒,二来不会因为与他人争执几句就动了杀意,三来连李家大门朝哪儿开都不晓得如何潜入李家行凶?李心仪之死与民女无关,请大人明鉴!”
“哼,还敢狡辩,本官这就让你心服口服!”张文兴高喊,“传证人!”
沈月然循声望去,衙役带着余小莹、吴兆容、邻家妇人冯素花和买饼的男子四人走来。
又是他!
沈月然蹙眉,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余小莹、吴兆容、冯素花依次跪下,卫奕立于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