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卫奕道,“我不睡,不会让火熄了,你安心睡吧。”
“哦哦。”她真就安心了,闭上了眼睛。
“大人还在想案子吗?”她揉着眼睛。
“嗯。”
“大人说说呗,我听着……”她含糊不清。
卫奕心中一哂,都困成这样了,还想听。
他道,“其实这件案子真正的疑点并不在于凶手的身份,而在于死者。通常而言,心脏对一个人的意义是特殊的,也是有所象征的,而且,心脏并不是一个容易攻击的位置,凶手选择以短刃直击心脏,我觉得,他是在表达一种极致的情感,或是爱,或是恨,他在二人距离最近时,伸出利刃,夺出死者性命。如果这种推测成立,凶手与死者之间存在情感纠葛,那么第二个疑点也随之而来,为何死者是纠葛中的男子?如果这里只是抛尸之地,一个女子独行上山已属不易,哪里还有力气运送尸体?如果这里是凶杀之地,那更不合情理。要知道,女子对于男子而言,无论在力量上还是身材上均处于劣势,她把男子带到这偏僻之地,就没有想到自己可能会失手吗?”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不过,还是有很多种可能。或许女子有帮手,或许女子身手不凡,有足够能力制服一名男子,或许这男子身子极度虚弱。如今只是发现三块骨头,离真相远着呢……”
他自嘲地笑着,低下眼帘,怀中的她早已安然入睡。
他垂下头,在她发髻上印下一吻。
“睡吧,月儿。”
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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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雨停了。
姚进谦带着一众衙役赶来修好吊桥,卫奕令人将白骨封好送回汴京府,送沈月然下山。
沈月然见他眼底微红,知道他一宿未眠,又听说他今日沐休,于是留他在房中歇息,卫奕想了想,道,“我还是去马车里歇息,你也再去躺会儿,今个儿就别去饼铺了,中午做些好吃的给我。”
沈月然知道他是怕惹来旁人闲话,也怕她太辛苦,欣然应允。
正午,沈月然端来四菜两汤。四菜是麻油猪腰、清炒胡萝卜、肉沫茄子和虾仁蒸鸡蛋,两汤是粉葛生鱼汤和枸杞银耳莲子羹。
熬夜对人体危害极大,尤其是有损肝气与肾气,容易引起眼睛干涩,皮肤松弛,腰膝酸软等症状,熬夜之后不可油腻过重,以补充明目、去火、优质的食物为宜。
卫奕照例胃口大开,二人边吃边说了会儿闲话,已是午后。
沈月然知他一向嫉恶如仇,昨晚洞中白骨虽然身份未明,案件也尚未定性,可是毕竟事有蹊跷,他定是放不下。她不愿他因为自己耽误了公务,于是对他道,如今一切安好,不如先回去,莫让家人惦记。
卫奕见她体贴,心中欢喜。
二人依依不舍,温存的话儿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马车走出十丈开外,卫奕才收回身子,沈月然也才转身回去。
转身间,一个小小的身影躲进一旁的梧桐树后。
沈月然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黯下双眸。
“绿苏,别躲了,你出来吧。”
她冷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