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话,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但突然间脑子好像开窍了一般,竟然能够直接听明白他的意思。
我下意识地朝着他的眼睛处望去,却见他的双目空洞,竟然没有瞳孔。
这个传教士一般的老头儿,整个人的双眼宛如黑洞一般,吸神摄魄,让我竟然莫名生出几分晃荡不安的恐惧来,而听到这话儿,原本十分嚣张跋扈的屈胖三却露出了慎重的表情来,盯着那个老头儿,说道:“你是谁?”
苦修士露出了仁慈的笑容,说我是上帝的仆人。
屈胖三说你为何说我是魔鬼?
苦修士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来,说你难道不是么?
屈胖三摇头,说疯子。
他没有再理会这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苦修士,绕开了人,然后往前走,而那穿着黑色破烂传教士长袍的苦修士则跟在了屈胖三的身后,念念叨叨地说着话儿。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么冷的天,他居然没有穿鞋。
好奇怪。
我记得当初与小龙女脚面的时候,她也不穿鞋,但后来与我们一起之后,她便穿上了,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小龙女告诉我,不穿鞋,能够更仔细地感受这个世界。
而这个苦修士,他此番作态,完全有点儿像是自虐一般。
我想问屈胖三是不是要把这个像是疯子一般的苦修士给赶走的时候,却发现此刻的他也是十分反常,皱着眉头,脸色显得十分严肃。
他目不转睛地向前走着,那个苦修士在他的身边念叨。
一开始我并不注意,后来却听到了那家伙口中的话语——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他的每一句话,就仿佛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敲钟鸣鼓,惊起无数波澜,渐渐的,我感觉到了整个人浑身僵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以及……恐惧。
而就在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准备打破这种荒诞局面的时候,突然间瞧见屈胖三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朝着旁边倒去。
啊?
我想要上前,然而身子却仿佛生了根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而下一秒苦修士扶住了他,用满是污垢而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了屈胖三的头上,轻轻叹了一声:“可怜的孩子,愿你能够放下一切,早日超脱……”
他将屈胖三给拦腰抱起,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而这个时候,前方的空间突然间变得一阵扭曲,我瞧见的,不是他在往前面走,而是景物不断飞速后退。
他的身影越过了乌斯怀亚的小城,越过了码头,然后越过了火地岛,越过了德雷克海峡,越过了南设得兰群岛,抵达了南极半岛,去了玛丽伯德地……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好几个名词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状态。
而下一秒,我睁开了眼睛来,眼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屈胖三不见了,苦修士也不见了。
啊?
就仿佛在岸上干涸到了极致的鱼儿,一下子回到了水里,又或者人被闷在水里憋得快要死亡,终于浮出水面一样,我有一种极度的恐惧,双手紧紧捂住了胸口,然后使劲儿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了过来,将脑子里紊乱无叙的思绪整理清楚,这才发现,刚才的情况,并不是梦。
不是梦,那又是什么呢?
我回过头来,瞧见了同样一脸惊愕的小龙女。
我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龙女说道:“那个家伙,很强,天啊,我竟然被他的气势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他还是人么……”
啊?
我说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家伙,把屈胖三给带走了?
小龙女点头,说对。
我说屈胖三反抗了没有呢?
小龙女摇头,说那老头念了一句话,屈胖三就倒下了,没有任何反抗。
我说那他们去了哪里?
小龙女闭上了眼睛,双手扶在了额头上面,痛苦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去了一个叫做玛丽伯德地的地方,文森山,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叫做文森山——哎?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呢?”
我和小龙女两人抱着头,回忆起刚才的事情来,然而时间越往后拖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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