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虚无迈出一步,然后消失在空旷的神殿之中。
……
龙帝与光明殿主对于摘星楼的如此异动都感到了不同层次的诧异,但在天山之上、在魔族皇宫,那两位境界更加玄妙的圣阶存在早就对此有所感,所以吃惊的程度比之于他们少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天山之巅,那座黑的令人心悸的剑碑之上,苍白无比的天山剑主负手而立,眯着眼望着摘星楼爆发的星云,寂灭的眼神里有无数光彩在幻灭。
纸伞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轻柔的竹制伞骨巧妙的撑起黄油纸伞面,安安静静垂在那根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伞柄之上,透露出一股宁静的气息。
这柄纸伞当然不是一把普通的伞,而是一柄无锋的神剑,一直名列天下十大名剑之列,被天山剑主牢牢掌握在手中,神秘而强大。
只有在面对足够强大对手的时候,天山剑主才会拿出纸伞,当初在是非城与血灵教主战,天山剑主用的是这柄纸伞;不久之前,连老和许离来到天山脚下的时候,天山剑主也是撑纸伞相迎。
纸伞剑已经成为天山剑主最强大的底牌,也是最信赖的依靠,而此时面对摘星楼的异变,天山剑主还是需要它来安定自己躁动不已的心灵。
“半步摘星?究竟是哪位存在?”天山剑主眯着眼,嘴唇微动,苍老的低喃划破夜空:“是数百年前魔族鬼才偃淬?还是千年之前龙家那位创始人?再或者是更古老的存在?”
……
“不管是哪位,这一届的摘星楼必然有意思了。”
酆都皇城之中,魔君站在幽暗的露台之上静静地面对着摘星楼绽放的绚烂虹光,脸上露出会心而自然的笑意。
半步摘星境强者传承出世会引起摘星楼金色星云提前预告,这对于他们这些登堂入圣的超级强者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只看一眼,魔君便知道在摘星楼发生了什么。
不过单凭现在的景象还不能判断究竟是哪位半步摘星境强者的传承,所以伟大高贵如魔君也心甘情愿在露台之上枯等,以能第一时间得到答案。
夜风渐起,魔君那件紫色的长袍飘浮起舞,猎猎而响,他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动摇或者颤动,渐渐凝固成了风中的一座雕像。
……
“摘星楼历届都有圣阶的传承出世,不过圣阶强者哪一代不出几个,所以虽说稀少但也到不了凤毛麟角的地步。”
月神殿中,月神殿主那略微沙哑的邪魅之声不断回荡,那些生涩的魔族字眼轻轻坠地,敲起一阵阵清鸣,可神殿之中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说给谁听。
“不过半步摘星境就不同了。”青铜面具之下,邪气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表达着对整个世界的嘲弄:“相信所有人,包括陛下,包括天山剑主,都会对半步摘星境的传承动心无比,可惜他们并不能进入摘星楼,只能驱使那些登楼的青年们去抢、去争!”
“所以看起来这一届摘星楼本来就会很精彩啊!早知如此我那还需要让偃师去追杀你呢?这样的话,对你来说游戏难度是不是有点大,该不会死在楼里吧?”
月神殿主轻轻摇了摇头,猩红的双眼之中透露出残忍的兴奋,就如同两颗灿烂的红宝石。
“不过你如果是陈廉,就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缓缓站起身来,灰色的长袍渐渐从月神殿的神座之上消失,这名世界上最善于心计的诡计大拿在离开月神殿之前只留下了一句很简单,但却很令人难以捉摸的话。
“如果你这个小家伙不成长起来,龙家和光明神殿怎么分裂呢。”
没人听见月神殿主这最后一句,就算听见也无法明白这句话的前后究竟有何关联,不过这既然是传说中月神殿主的算计,那么便一定会落到实处。这其中的过程或许会曲折离奇,会诡异的令人惊叹,但结局已经不用怀疑,因为——那是月神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