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梅雨季节,整天阴雨连绵,很多人家里衣服长霉、粮食长霉、做饭的柴根本点不着,其实也没什么柴——蝗虫过境,入目一片枯黄衰败,夏天的青草长得快,但是还没来得及晒干就已经开始下雨了,也已经发霉。
由于黄河决堤,洪水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越近淮河这种感觉就越明显,坐马车已经不安全,一行人只能改为乘船。
到了这个地步,刘永安倒是不急了,他们走得慢,官差比他们更慢。
王三保得知皇上要诛刘永安九族,只得又苦苦的劝了一回。
皇上:“若不是看着老先生的面子,朕早在京城就把他杀掉了。”
王三保没办法,只得和盘托出刘永安和王菁二人的命运一说,皇上嗤笑,“若命是算出来的,那前朝的江山怎么会被我们给抢了呢?难道前朝没有相师?”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王三保明知皇上已经开始不相信他,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得硬着头皮道:“如今年成不好,若再杀戮过重,只怕不利用江山稳固。”
皇上起身就走,他就不信堂堂大周少了刘家那些刁民会出现问题。当然,也有些想下王三保面子,他对这老头经常性的指手划脚早已经心生不满。
就是这个时候,红巾军造反之事的被捅到了宫里,皇上更加坚定了不能留刘家的决心。
可叹刘永安回家,本家的人并没有危机意识,许多人都开始责备刘永安:“若你肯尚了公主,咱们刘家的门楣倒也可以抬一抬,也免得受人欺负。
至于红巾军,大家就更不当一回事了,“这种事,一到灾年时有发生,哪有一个成功的?你们看着,等到水退下去,他们也就不蹦跶了。”
这些人做别的不行,但论起时事来一样头头是道:“鞑靼人骑在马上,砍头就像切西瓜一样,头砍下来,连疼都不知道,只摸着自己没头了。”
刘永安也不跟这些人争辩,只是更加勤练功夫。
张氏冷了儿子几天,见他没有主动坦白的意思,只好问他:“菁菁呢?怎么在这种时候抛下你?”
刘永安道:“她也担心家里,又怕咱们这边不安全,想多置些产业,到时候也有退路。”
张氏:“这么乱的世道,还置什么产业?有多少产业够别人抢?你是男子,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她。”话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看着刘家倒霉了,先跑路了也不一定呢,那孩子向来是个有心计的。“照我说,你就该尚了公主,压着她她就不这么胡乱行事了。”
虽然上次的事,刘永安写了一封长信给她解释,但她只看了一个开头就撕了,烧了,内心却越发认定是王菁不肯让刘永安娶惠康公主。
刘永安:原来我娘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到了这个年纪就开始玩蛮横无理了。
“她还不是您亲手养大的?是什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刘永安仍在偿试打亲情牌。
张氏却不吃他这一套:“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心里想些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人一老,就开始讨人嫌了。”就算王菁的银钱花在为刘成方打点上面,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们对她比大多数人家对亲闺女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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