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爹爹的死,也是和谢家有关吗?
阿逊长久的立在窗前,眼神悲凉而憎恶。
怪不得,谢明扬会说自己是工具!
原来,不是自己以为的泄欲工具,却是掌控安家的工具?
突然想起从前,那件事实在太为凑巧,先是自己糊里糊涂被关在谢明扬书房里整整两日,然后就隐隐约约听见谢明扬说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罢了,然后就发生了谢明扬意图对自己不轨之事……
自己还以为,他养着自己,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富贵人家的娈童罢了,才彻底心寒后从谢家逃离,现在才明白,其实,他只是奇货可居,一直都是想着有朝一日把自己作为摆布安家的棋子!
又想到那日自己会跑到“喝醉酒”的谢明扬房间里,完全是谢莞兄妹故意把自己引进去的,以前只觉全是巧合,现在想来,却是大有蹊跷,彼时三人年龄相当,谢莞不过略大自己几岁罢了,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机?
这背后,定然还少不了那位谢夫人的坐镇指挥吧?
是了,那女人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自己是谢悠然的私生子!她心里一直以为,其实谢明扬才是自己的爹!
所以才会设了那么一个局!
现在想来,倒要感谢那个女人!
原来自己所有悲剧的根源,根本就是源自于谢家,不止爹爹的死,说不定,娘亲的死,谢府也逃脱不了干系……
“皇上,安云烈求见——”
刚打发走谢明扬,内侍又慌忙跑了进来。
也真是奇了怪了,眼看宫门就要下钥了,先是谢府家主,现在又是安老公爷,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跑来了?
楚琮皱了下眉头,思及方才谢明扬言语,愈发头疼。
暗暗埋怨容文翰是不是太宠这个女儿了?虽是封了世女,你却还是女子不是?难不成还要学世俗男子三妻四妾?竟然还没大婚呢就先弄了个相好的——
自己方才也找来侍卫询问,两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的亲密!
这还不算,竟然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敢对西岐皇上大打出手,还当众砍下了那侍卫的人头!
这般行径也太过无法无天!
现在一听内侍回禀说是安云烈求见,马上意识到定然是因为那和容霁云在一起的男子——当时安钧之可也在场,这样的事,焉能不禀告安云烈?
自己也早有耳闻,安弥逊虽是不学无术了些,却最得安云烈宠爱,若不是伤了脸,安府家主之位怎么会落到安钧之手里?更不会送去容府入赘。
现在倒好,容霁云弄了这么一出,安云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皇上——”安云烈一进来,便翻身跪倒。
楚琮叹了口气,只觉头益发疼了起来,摆摆手:
“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安云烈却摇头:“皇上,事关重大,老臣还是跪着说好。”
事关重大?楚琮有些哭笑不得,要不就说这老家伙太宠孙子了呢,此前祈梁发兵时,也没见安云烈这般消沉过。
看安云烈不愿意起来,也就不再勉强:
“你说,朕听着呢。”
“皇上还记得二十年前那次南苑行猎吗?”安云烈抬起头,脸上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悲愤。
“南苑行猎?”楚琮苦笑,“朕怎么会忘?便是那次,爱卿失去了唯一的独生爱子,朕失去了大楚的未来战神!你放心,弥逊那孩子的婚事,朕不会难为你的,你若觉得委屈,便同容家解除婚约也好,朕会去劝说容卿,毕竟是他家有错在先。”
“解除婚约?”安云烈愣了一下,这才明白,皇上怕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当即摇头,心里却是感慨万分,能和逊儿同生共死,这样的奇女子,要上哪里去找?
“能与容公做亲家,是微臣的福分。”安云烈神情郑重,“只是微臣以为,那次南苑行猎,皇上和犬子遇险,或许还另有隐情……”
……
“咔嚓!”外面的内侍吓得一缩脖子,皇上还鲜少这么失态过,这次安老公爷进去后,怕是御案上的茶碗已经摔完了吧?
“安云烈也去见了皇上?还引得雷霆大怒?”谢明扬嘴角扬了扬,不动声色的塞给那内侍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那内侍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
只是万没想到,刚回到住处,便被大内侍卫给捂着嘴捆了个结结实实,身上的钱袋也被侍卫给搜了出来。
内侍顿时脸色惨白,虽然朝廷明令内官不许交结外臣,可那个太监不收受那些外官的礼物?自己落得这样下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谢家犯事了,兴许犯得,还是天大的事!
看到谢明扬进来,照例有一大群官员围上来搭讪,昨天容家世女当街杀人一事已经在朝廷上传开,甚至更让大家感兴趣的是,据传那杀死西岐侍卫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容霁云的情人!甚至传闻说,容霁云和西岐摄政王之间怕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个新闻甚至比打杀西岐侍卫一事更让大家感兴趣——毕竟,前不久容安两家联姻一事很是轰动了整个上京城,却不想这么快就传出这样的丑闻!
一为文臣之首,一为武将灵魂,这两家要真是闹起来,怕是就大有热闹可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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