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喜已经走到门口,她走得太急,本来打算他讲电话空档就溜掉,因此她风衣扣子未来及扣,只是双手抱胸前。如今经他一拍,她活像个被抓现行逃贼似,一阵心慌,便侧过身,双臂还死死地搂胸前,感觉人家要非礼她似。
她僵硬地笑了笑,还腾出一只手,缩缩脖子,下巴侧摆了摆,“嗨,我、我要走了,至于求婚,嗯……”这个太难回答,她好矛盾。
平原不再逼她,凝神望着一喜,却让她感到万重压力,忽而“福”至心灵,学别人打太极,虚晃一枪得了,于是学电视里大方得体女人,挺起身板。“先生,对于您求婚我感到荣幸。”
平原愣了下,蹙眉,声音倦怠温和:“不要我面前装腔作调,本真孩子讨人喜欢。”
一喜因之前暴烈激情而腿上发虚,强撑起精神耸了下肩,讷讷道:“好吧,我说实话。我现什么也不想说,就想离开。”
“离开可以,没人拦你,但好留个答复给我,我说过我忙,不习惯等待。”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谈什么……”她犹豫了,不知如何措辞。谈爱情吗?可他始终没说过“爱情”,那么婚姻又从何谈起?她嘟嘟囔囔地继续:“就没诚意。”
平原侧挪了半步,跟她面对面,俯身,伸出手给她扣扣子,一粒接一粒,一喜很不适宜地联想到一位体贴父亲给上学女儿整理衣服场景,只听平原说:“丫头,如果猪脑是静止状态运行,你还不如小猪,你是倒退。求婚是我给你大认真,干什么计较那些微不足道东西?”
一喜低头默立,鞋尖毫无章法地戳地毯,怎么办?怎么办?她心动,怦怦跳得厉害,心热得可怕。他说认真,这话太动听了。“为什么要娶我?”她再问一遍,这是浮木,她要紧紧抓住。
“我说过了。”他回道。
“妒忌?”她确认。
平原默认。
一喜低头沉默,都说爱了必定嫉妒,可嫉妒不一定是爱,她觉得爱与嫉妒应该没有关系。嫉妒是暑天蚤子到处都是,爱是寒冬泥炉,已形迹难寻。
说一句爱真很难吧?
抬起头,眼里凝敛流水粼光,“对不起,不能因你嫉妒就嫁给你。”管好遗憾,难过得几乎要讨厌正说“不”自己。
“喜小姐,你认为我嫉妒很廉价?”平原双臂环胸,好像怒及反笑地扬起一道眉,他眉比常人长点,像发育很好卧蚕,神气又漂亮,据说长眉人会长命,所以比他短眉一喜若嫁他,至少不用担心死得比他晚,而承受孤独晚年。
“不,恰恰相反,太昂贵了,我怕自己要不起。”她溜到门口,手握住了门把,回眸,“实际上,你想娶是……”
她猛地停顿,激情余韵粉红脸蛋腾地又涨红。她是想说,你想娶是自己**,她指是男人占有欲,可眼下不偏不倚看见他昂扬**,便停了停,不过她没有不好意思,接着说:“你想娶是自己**,不是我。”
她手开始转动门把,平原没再制止她,他敢暴力逼婚,也有足够风度接受被拒结局。他谑笑:“丫头,你嘴只有吻起来比较柔软,说起话像啃过生骨头似,又硬又腥。”
一喜还回头看着他,手打开了门,她心像他话一样矛盾,轻松和不舍纠结心口,“我只是,该开口时候能说话而已!”她扭正头,跨出一步。
不管怎么样,走出来了。门轻轻合上时候,突然感到很深很深空虚,这一刻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是逃离火灾蛾子。相反,她想扑火!手留恋门把上……终还是缓缓垂落。承认吧,她想做聪明女孩,不敢贸然栽个大跟头。
舒了口气,又像叹了口气,她想:依他脾气,就这样结束了吧?他没有把精|液留她体内,再说她也吃了避孕药,所以这次疯狂缠绵不会缠下去,我们之间会很干净。
才抬头,却被一只手猛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