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深宫深似梦

sp; “看来，真是晋王爷了。”龙邵云有丝自嘲说道，“洛烟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后会是晋王爷？他西夏，不得宠，皇上对他……你若嫁入晋王爷，有朝一日，甚至可能赔上自己身家性命。我看来，太不值当。”龙邵云不解水洛烟所为，劝着她慎重考虑。

    水洛烟手下意识袖中摸了摸先前慕容修给她戴上手镯，敛下了眉眼，想是沉思，又似坚定这什么般。

    许久，她看向龙邵云，开口说道：“晋王爷是好人选。没有比他适合人选了。”水洛烟说一脸坚定。

    “皇上皇子不下十个。为什么就一定是晋王爷？洛烟是喜欢晋王爷吗？”龙邵云反驳着水洛烟话，又道：“太子殿下，民心所向，也深得皇上宠爱。他日登基，太子妃便是皇后，母仪天下，这是天下女子至高荣宠。”

    水洛烟定神看了龙邵云许久，开口道：“剩余皇子，洛烟并不相识，也不可能下嫁。”说着，水洛烟停了停，又认真看着龙邵云，道：“洛烟一直以为龙将军懂我。母仪天下不是洛烟想要。帝王之心，也不是洛烟所能揣测。而至于选择晋王爷，因为他是唯一能为洛烟反抗太子殿下人。”

    “洛烟，我也可以。”龙邵云急急说道。

    水洛烟笑有些冷漠，淡淡道：“但是我不会，也不愿，再没完全把握时候，推你入火坑。重要，四皇子姓慕容，不能让皇上失了面子，也会连累到将军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洛烟没那么自私。”

    “……”龙邵云沉默了，两人就这么院中对望着，许久，龙邵云伸出手，轻轻抚去水洛烟落额迹，水洛烟也没抗拒，只听龙邵云说道：“洛烟，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忘了，还有我。”

    傻子！水洛烟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龙邵云，有着淡淡感动。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问道：“是不是，全世界背叛了我，你还会站我身后，背叛全世界。”水洛烟用了现代人喜欢问话，本想着，龙邵云应该是听不懂，又或者是很犹豫。这种离经叛道话，古代看来，简直就是不可饶恕话。

    “会。”意外，龙邵云竟然连想都没想，一脸坚定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怔了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又沉默了会，水洛烟大步走上前，龙邵云意外中，她抱住了龙邵云，淡淡说着：“谢谢。有你真好。”

    龙邵云楞了下，大手伸半空中，犹豫了好半天，紧紧抱住了水洛烟。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空气里漾着一丝淡淡暧昧气氛。

    终于水洛烟微微推开了龙邵云，龙邵云也放开了水洛烟。水洛烟就这么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想喝酒时候，可是随时会去找你。别让我找不到人。”

    “荣幸之至。”龙邵云也笑了，淡淡说着。

    一直到茴香急急忙忙冲了进来，才打散了空气中这一丝若有若无暧昧。

    “小姐，大夫人来了呢！？”茴香说道。

    “洛烟，我先行一步。”龙邵云也知趣，淡淡对水洛烟说着。说完，他一跃身，便从屋顶上离开。水洛烟也不曾阻止。

    倒是茴香看傻了眼，问道：“小姐，这龙将军干吗有门不走，要从屋顶上走啊，又不是贼。”

    水洛烟笑了笑，敲了茴香一记，骂道：“笨蛋！”

    茴香莫名奇妙摸了摸自己头，这被水洛烟打可冤枉很。而水洛烟却为龙邵云贴心笑开了颜。这徐氏极少出祠堂，而今日却能她回来还没一会时候便亲自到烟阁。想必这也是为了皇上指婚事情。徐氏眼里，嫁太子是再好不过事情。水洛烟知徐氏是为自己好，但这其中事，又岂是徐氏所能知。

    水洛烟敛下了眉眼，藏起了自己情绪。再抬头时候，徐氏身影奴婢搀扶下已经出现烟阁。水洛烟急急迎了上去，扶过徐氏，让她进了屋，屋内坐好。

    徐氏才坐稳，便对着水洛烟说道：“烟儿，坐下，娘有话和你说。”

    “好。”水洛烟也不曾反抗，安静坐一旁，茴香眼明手给徐氏和水洛烟都斟满了水，就默默退了出去，并关好门。

    “烟儿，你……哎……”徐氏叹了口气，水洛烟淡漠不语，徐氏又接着说了下去，道：“你这三番五次拒绝了皇上，都传出宫外。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皇上给你荣宠是极好，你这样，怎么让皇上下了台，又让外人如何看将军府人！”徐氏循循善诱劝说着水洛烟。

    “娘。”水洛烟拍了拍徐氏手，安静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娘是希望烟儿嫁一个待自己好人，还是像娘这样，终身守着祠堂，得不到夫君爱好呢？”水洛烟说有些残忍无情，但她却丝毫没退缩，看着徐氏。

    徐氏被水洛烟说有些楞住了，那眼神迷离了起来，似乎回忆着什么。许久都没再出声，就这么默默坐着发起了呆。水洛烟也不催促，淡淡坐原位，手指下意识桌上敲打着节奏。

    突然，水洛烟楞住了，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慕容修动作也能传染到她。倒是徐氏被水洛烟这么一笑，回过了神，看着水洛烟，又是一阵轻叹。

    “娘，别担心。烟儿都会处理稳妥，也不会连累到将军府，不会枉送了自己性命。相信烟儿，好吗？”水洛烟安抚着徐氏。

    徐氏又轻叹了一口气，问道：“烟儿心里可是有人选了？所以这样三番五次拒绝了皇上？”

    水洛烟沉默了会，答道：“是。”

    “是哪家公子？”徐氏进一步问道。

    “晋王爷慕容修。”水洛烟没隐瞒，回答很。

    徐氏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水洛烟，这下，心里叹息声大了。水洛烟自然知道徐氏心里想什么，也不言语。母女俩就这么沉默坐原位。空气里气息，让人有些窒息沉闷。

    “烟儿……你……”徐氏终于开了口，又是一阵要头，道：“为什么谁不选，一定要是晋王爷！你何时和……”说着，徐氏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才道：“娘也不说什么了，烟儿似乎变了很多，娘想，烟儿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理由。烟儿大了，娘管不动了！娘只希望烟儿过好，别像娘这样……”说完，徐氏眼里不免泛了盈盈泪光。

    水洛烟想起了现代那个亲妈。似乎也是这样，终其一生等着她爸爸回头，一次次沉溺他欺骗之下。终把自己送回了水家，却仍旧不得进水家门，没有任何名分。想着，水洛烟不由自主抱住了徐氏，轻轻拍着徐氏背，安抚着。

    “娘，放心，烟儿一定会好好。娘也要好好。”说着，不免让水洛烟也有些心酸。

    徐氏死于慕容澈登基后第四年。常年顽疾让她身体越来越虚弱，终死于祠堂。水洛烟知晓，现就算水李氏已死，也一样改变不了徐氏命运。历史大方向是不可能发生变动，那只会殃及无数子子孙孙。

    水洛烟对徐氏没有很深感情，那终归是生养她亲娘，心中那淡淡哀伤和失落总是存。

    许久，徐氏才又说道：“娘先回去了，出来久了，有些累了。”说着，她便站了起来，水洛烟也站了起来，搀扶着徐氏。

    走到门口时候，水洛烟突然开口道：“娘可想离开将军府到逍遥谷陪伴子羁？”

    徐氏因为水洛烟话，眼里燃起了一丝火焰，有丝兴奋，也也有丝犹豫。水洛烟就这么看着徐氏，等她答复。徐氏抓着水洛烟手，紧紧，但说出话，却让水洛烟有了一丝失望。

    “二夫人不了。你爹爹心里肯定也是落了个空。娘想，娘还是府里呆着，祠堂继续替你爹爹诵经祈福。子羁有百里谷主，娘很放心。何况三年而已，不是很吗？娘这么多年都盼过来了，不急这三年。娘也想看着子羁无病无灾回来给娘请安。”徐氏说有些哀伤。

    水洛烟沉默着，没回徐氏话。一直到徐氏出了烟阁门。水洛烟才长长叹息着。

    徐氏那根深蒂固想法，绝非一朝一夕间可以扭转。人命运，也亦诞生那一刻便注定。是否充满艰险，是否风调雨顺。亦无能改，便努力使自己活好。水洛烟看着徐氏逐渐消失背影，若有所思。许久才转身回了烟阁。

    茴香似乎也感受到了水洛烟沉默，一改往日呱躁，显得安静了许多。入春凉意阵阵，也让这烟阁内气氛低迷了几分。

    三日时间，弹指间便一晃而过。水洛烟这三日，过相当平静。就连水洛容似乎胸有成足肯定水洛烟是不可能逃过指婚，也不再见她来挑衅。这三日，水洛烟足不出烟阁，除了茴香，将军府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见到水洛烟。

    偶尔，烟阁上方飞过几只黄鹂，悦耳婉转高歌。院子中，高大槐树下，总也可以见到水洛烟独自沏茶身影。

    茴香似乎也感知了什么，也从不出声打搅。

    终于，到了三日后。

    宫里软轿将军府门口停着，等着水洛烟。这一次，高胜不再出现。除了柳名伶和茴香，也再无他人送水洛烟入宫。

    “洛烟……”柳名伶突然开口唤着水洛烟。

    正欲上轿水洛烟停下了步伐看着柳名伶，问道：“三娘有何事吗？”

    柳名伶沉默了会，才缓缓说道：“洛烟，你会得到你想要，你也值得拥有好。三娘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你，也无论三娘以后哪里。”

    “谢谢三娘。”水洛烟笑了，倾城绝美。

    她知道，这是柳名伶道别。她也知道，这宫中事情解决，便要寻个办法，让柳名伶离开将军府。两人对望了眼，微微含笑。这一刻，水洛烟不再犹豫，上了软轿，轿子一路抬着水洛烟，朝宫方向走去。

    那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时候，茴香却突然哭了起来，说道：“三夫人，你说小姐这倔脾气，会不会去了就回不来了。”越说，茴香哭越厉害。

    “胡说。”柳名伶喝斥着茴香。

    茴香哭哭啼啼继续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想什么。但小姐做什么，奴婢都会站小姐这边。可那人是皇上啊，小姐一不小心，就会连命都丢了。小姐是这么好人……奴婢……奴婢……”茴香说着，也说不下去了，就这么不停哭着。

    柳名伶搂住了茴香，淡淡说道：“你家小姐是个聪明绝顶人，不会让自己遇险。你家小姐也会替自己做一个好选择。所以，茴香，要相信你家小姐。让她看见你哭，她回来一定会骂你。”

    “是哦……”茴香又抽泣了声，这才缓过神来，傻傻看着柳名伶。

    柳名伶顺了顺茴香发髻，两人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府，将军府大门又缓缓关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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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小姐，请落轿。”宫门守卫恭敬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听言下了轿，待守卫检查完，才重上轿进了宫内。这嘴角勾起笑不免有写嘲讽。若是高胜亲自带她入宫，就不会有这等事。看来，这人性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会有任何偏差。

    轿子再停下时候，水洛烟走出了软轿，看着自己面前那苍劲有力，镶这金箔御龙殿三个大字，沉了下步伐，才继续向前走着，走上那一层层台阶。

    御龙殿门口守着太监，看见水洛烟身影，便说道：“水小姐，皇上已经殿内等您，请随奴才来。”

    “有劳公公了。”水洛烟显得有礼，淡淡说着。

    进了御龙殿，水洛烟便看见高胜脸，高胜待她也不如先前两次那般热情，显得有些冷淡。连话都懒得说，轻瞥了眼水洛烟，不阴不阳说道：“皇上殿内等着了，水小姐自己进去就是。”

    “谢过高公公。”水洛烟不卑不亢说着，宠辱不惊，也不因为高胜态度转变而有所不同。

    恐怕这宫内人早就传遍了那一日御花园发生事情。也想必这每个人看着水洛烟脸上，都写着“不知好歹”这四个字。水洛烟暗讽心中。若她早些应承了指婚，想必现也不是这般光景。

    敛下嘲讽神色，水洛烟挺直脊梁走进了殿内。不意外，慕容云霄，皇太后，慕容澈都殿中。水洛烟没理会慕容澈投来那一抹势必得决心，径自跪了下来，对着面前人请安道。

    “民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她才看向了慕容澈，又道：“见过太子殿下。”

    慕容澈回了水洛烟一个不怀好意笑，水洛烟迎向慕容澈眸光时，却显得挑衅意味十足。恼慕容澈有些下不了台，面色阴沉。

    慕容云霄并不急着让水洛烟起身，水洛烟也就这么跪地上。倒是一旁皇太后开了口，淡淡说道：“起来回话吧。”这时，慕容云霄才接了句，“平身吧。”

    “谢皇上，太后娘娘。”水洛烟不卑不亢说着，这才起了身，规矩站殿中。

    慕容云霄慢里斯条端起茶杯，才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这细微动作水洛烟微抬了眼，眼里有着自信。这喝过她水洛烟泡过茶，别人泡茶又岂能入口。但她却一言不发，安静等着慕容云霄开口。

    “洛烟这可是有了答案？”慕容云霄终于开口说着，但却没绕圈，直接挑明了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站原地，淡定自若答道：“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慕容云霄挥了挥手，这屋内奴才们便速退了下去，就连高胜也不曾留殿中。很，殿内就只剩下慕容云霄、皇太后、慕容澈及水洛烟四人。水洛烟脸上没一丝惧色，也没一丝谄媚，再平静不过。

    慕容云霄一拍衣角，站了起身，负手于身后，走到了水洛烟面前，道：“抬起头，看着朕，告诉朕，你答案是什么？”

    水洛烟抬起了头，和慕容云霄平视着，一字一句坚定说着：“民女不愿嫁太子殿下，民女心中有人。人也许不让皇上满意，但却是民女心中良人。民女不图荣华富贵，但民女却愿与良人一起共度此生！”

    “好一个良人。”慕容云霄冷声说着。

    当他这话说完，连本一旁淡漠不语喝茶皇太后也惊了一跳，看向水洛烟眼神里越发不满起来。慕容澈因为水洛烟话，就好似当众被人煽了两个耳光，有些下不了台，阴沉目光看着水洛烟，活似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

    唯独水洛烟，却好似什么也感受不到一般，仍旧淡定站原地。

    “和朕说说，这个良人是谁？比上慕容家？比上这繁华一片皇宫？比上太子妃头衔，比上未来皇后尊贵？”这话到了后面，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水洛烟挺直着脊梁骨，看着慕容云霄，说道：“晋王爷，慕容修正是民女心中良人。”

    水洛烟这话一出，皇太后手中茶杯就这么直落落掉到了地上，清脆瓷片声，惊了外面奴才，但又没主子吩咐，谁也不敢进屋一步。慕容澈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拳头紧紧攥着，就怕一个忍不住上前，狠狠质问着水洛烟。

    “你说什么？”慕容云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个大步，走到了水洛烟面前，冷声质问着。

    慕容修这三个字，就好似慕容云霄心中一根刺。刺深，也刺痛。平日云淡风轻，并不代表慕容云霄从不介意这些国王。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给了当年梅妃无上荣宠，可谓是为了梅妃一人，置空了后宫。但他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梅妃心中。梅妃并非出自官家小姐，而是来自江湖。慕容云霄一次微服私访，邂逅了梅妃，并不顾她意愿，强行纳入宫中为妃，却不知这梅妃心中早有他人。

    就算梅妃为慕容云霄生下皇子，却也仍放不下心中良人，后抑郁而终。这是慕容家对外宣布，梅妃病逝。而真正隐情则是梅妃当着慕容云霄面，对他吼着，永远不可能爱上他，只会恨他。然后便自刎而死，留下了当时才足月慕容修。

    这一切，让慕容云霄无法下台，让慕容云霄对慕容修这个四皇子身世有了怀疑，觉得他并非自己之子，诸多一切交杂一起时候，慕容云霄逐渐对慕容修越来越冷淡，甚至连王宫都不允许慕容修居住。慕容修打小就像见不得光人一般，寄居京城郊区别院中，一过成年，便封为晋王，若无事，也从不曾到宫中。

    而今日，水洛烟竟然当着众人面，说出了她心中良人是慕容修。就好似把慕容家这段谁也不敢提及过去*裸给翻了出来，本已经结疤伤口上又狠狠划下一刀，鲜血直流。

    “水洛烟，你……你真是不知好歹。”皇太后沉默了半天，气有些哆嗦对着水洛烟说着，那手打一旁花梨木桌上，让人不免心惊肉跳。

    “皇祖母，您别生气，澈儿想，洛烟一定是有原因。”慕容澈一旁安抚着皇太后，嘴上话听起来却仍旧替水洛烟开脱，可这心里对水洛烟气加昌盛。

    “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替她说话？她这样做，根本就是藐视我们慕容家，藐视西夏王权。我们给足了她面子，里子，看水家三代为将份上，从不曾刁难。这儿女婚事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竟然如此……”皇太后狠狠喝斥着，又道：“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这样女人，哀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进入我们慕容家，绝不允许。”

    皇太后这话，就已经断了水洛烟成为太子妃后一丝可能。

    “皇祖母。”慕容澈听到这话，连忙想劝着皇太后，却被皇太后直接挡了下来，冷声说着：“澈儿，这事，你再怎么说，哀家也不会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水洛烟始终站原地，不为自己辩驳半句，云淡风轻。

    “你和晋王爷什么时候认识，如何认识？为何当日朕问你之时，你却答朕心中无良人，而事隔仅三日，你就告诉朕，你要选人是晋王爷？”慕容云霄步步逼近，问着水洛烟，不给她一丝喘息空间。

    甚至，慕容云霄都不唤慕容修为四皇子或者是修儿。而是直称晋王爷。

    水洛烟不畏惧看着慕容云霄，才想开口说时，门外却传来了太监通传声，“晋王爷求见。”

    水洛烟怔了下，很恢复了正常。慕容修，还是来了。

    皇太后听到这通传时，也变了脸色。慕容澈则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唯有水洛烟，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神色。

    “好，来正好。让朕好好听听，你们理由。宣。”慕容云霄回过神来，大声说道。太监随即退了出去，没一会，慕容修身影便出现殿内。

    他看了眼水洛烟，很收回了自己视线，甚至两人目光都还来不及交汇，就听着慕容修给慕容云霄，皇太后请了安，有和慕容澈打过招呼。皇太后冷眼看了眼慕容，便被头撇向了一旁，摆明了不愿搭理。而慕容澈看向慕容修神色里有一丝复杂。他有些不敢相信，水洛烟后竟然会选择这个一无是处慕容修。

    这让他输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抬不起头，就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你还无处伸冤一般让人窝火。

    “说。”慕容云霄这话对着水洛烟说着。

    慕容修见状才想开口，却看见了水洛烟头微不可见摇了摇，他这才吞回了已经到嘴边话，沉默站水洛烟身旁。

    水洛烟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回禀皇上，民女从不曾藐视慕容家，也不敢藐视慕容家。皇上待民女极好，甚至愿意给民女自由选择权利，民女承蒙圣恩，是不敢造次。并非民女看不上太子殿下，这太子妃头衔，民女福薄，无法胜任，别说这未来统领后宫主权，是不可。”

    水洛烟顿了顿，余光看向了慕容修一眼，他那眼里分明带着一丝赞赏，水洛烟继续道。

    “若民女有一丝藐视慕容家想法，便不可能选择晋王爷。晋王爷也是慕容家皇子。民女自知配不上，所以一直不敢向皇上说明民女心中良人便是晋王爷。一直到晋王爷差人送来了梅妃娘娘玉镯，虽没言明，但民女便能知晋王爷心中也有民女一丝地位。这才鼓足了勇气，今日，和皇上明说了此事。民女惶恐，也恳请皇上成全民女。”说完，水洛烟重重地上磕了一个头，那本光洁额头不免出现了丝丝血痕。

    但水洛烟眼神里有着异常坚定，看着慕容云霄眼神不卑不亢，也不出现一丝闪躲。

    就这时，慕容修也跪了下来，对慕容云霄说道：“父皇。儿臣与洛烟早就相识，也自是有意，请父皇成全。”

    慕容云霄看着跪自己面前两人，面色阴沉。皇太后则气直接拂袖离去，一旁老嬷嬷看见皇太后走了出来，连忙跟了上去，搀扶着她，离开了御龙殿。而慕容澈则阴晴不定站原地，手心攥着拳头越来越紧。

    这时，慕容云霄开了口道：“梅妃镯子？”这梅妃二字，似乎慕容云霄也花了力气，才从口中说出，又道：“给朕看看。”

    水洛烟把手从袖子中拿了出来，那上等玉质镯子自然光线下，显得熠熠生辉，玉云清晰。这时，水洛烟开口道：“这便是梅妃镯子，民女戴上起，便脱不下来。”

    听到这话，慕容云霄神色是一冷。水洛烟知道自己猜对了。先前慕容修把镯子戴到自己手上时，水洛烟还不曾多想。如今看来，她是猜对了，这定是当年梅妃良人给她定情信物，戴上了便永远不可脱下，除非死。想来慕容云霄也知此事。

    而梅妃死后，这是唯一一件遗留下来东西，慕容修成年后，便被慕容修带走。若非极其珍视女子，慕容修是绝非会把这镯子给交了出。

    “好，真好，你们一个个就是来气朕，忤逆朕！”慕容云霄看着那镯子，脚步不免也有些踉跄，那曾经过往排山倒海而来，让他气说不上话。

    慕容澈见状连忙走了上去，扶着慕容云霄道：“父皇，别气坏了身子。”

    而水洛烟和慕容修则跪地上，一句话也不吭。

    突然，慕容云霄问道：“水洛烟，你是非晋王爷不嫁？”那话里，似乎寻求后答案。

    只见水洛烟再坚定不过看着慕容云霄，答道：“是。”

    “行。朕成全你们。以免这天下人笑话朕只替太子殿下着想，从不曾替晋王爷着想。但朕成全你们是有条件。”慕容云霄看着水洛烟，一字一句说着。

    “请皇上明言，无论什么条件，民女都不会有任何异议。”水洛烟仍回答镇定。

    “请父皇明言，儿臣自当做到。”慕容修也开口给了慕容云霄坚定回答。

    “你们记得现说话。若做不到，就休怪朕无情！”慕容云霄说一脸冷酷无情，停了会才道：“这太子妃之位，既然你水洛烟不稀罕，那便由水洛容来取代。而你们姐妹俩大婚之日必定要同一天。水洛容由太子明媒正娶，十里红妆。而你，水洛烟，嫁入晋王府不许有一丝喜色，而且必从偏门出府，偏门入晋王府！”

    慕容云霄说完，便看着水洛烟。这样条件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莫大耻辱，他就不信这个看起来高气傲女子会接受这等条件。这样一来，就算嫁入晋王府，也会闹满京城笑话，也会让人知，这水洛烟地位远不及水洛容，让所有人知晓，晋王是多不得慕容云霄宠爱。

    这便是，荣华富贵和贫贱一生选择。

    就连慕容修听闻到慕容云霄这般说时，脸色也变了变，看向了一旁看起来没多大反应水洛烟。一直一旁慕容澈，听到此话时，面色加阴晴不定，欲言又止。

    倒是水洛烟乐心中。她本就想着把水洛容送入太子东宫，这样对她以后全部布局才显有利。把水洛容留将军府，只会是个后患。她来得及送水子羁离开将军府，但徐氏仍府中，她不能保证水洛容被逼上梁山时候，不会对徐氏动手来要挟自己。水洛烟断然不可能留一切能要挟自己因素存。

    而这样一来，这将军府内变空了城，三夫人柳名伶自会想一个法子，送她出府，徐氏常年祠堂，足不出户，这也算对水天德惩罚。

    而水天德目前手握重兵，军中深得民心，慕容云霄也需要借此联姻来笼络水天德。这也是先前慕容澈提到要立水洛烟为妃时，慕容云霄一点反对之意也不曾有。而如今，慕容云霄被逼上梁山，就算是身体弱，可能不能孕育子嗣水洛容，他也不乎，因为，这太子妃之位，只要是将军府千金便是好！

    水洛烟笑了，很淡。而后迎向了慕容云霄目光，说道：“民女无异议。”

    “你……”显然，水洛烟回答，超出了慕容云霄理解，他气一拂袖，即刻说道：“传朕口御，一月后，太子慕容澈及晋王慕容修与水家千金水洛容及水洛烟同时举行大婚。”

    “谢皇上恩典！”水洛烟磕了个头，恭敬说道。

    “谢父皇成全！”慕容修也磕了个头，说道。

    慕容澈半天才跪下说道：“谢父皇！”

    慕容云霄一挥手，冷声道：“你们都出去。”

    “是！”三人这才鱼贯而出。

    出了御龙殿，谁也没开口说话，一直到离御龙殿有些距离了，慕容澈才开口道：“水洛烟，本太子真是小看你了。”说完，他阴沉看着水洛烟，又看了眼一直立一旁慕容云霄。

    水洛烟淡淡笑了笑，有些嘲讽说道：“这太子殿下可是下不了台了？民女本以为觉得，这样才是极好。太子殿下心中良人怎么会是民女？难道不是民女妹妹水洛容吗？”

    “你……”被水洛烟如此嘲讽，慕容澈一个箭步走了上前，却被慕容修轻易拦了下来，带了些警告说着：“二哥，请自重。”

    “好，你们做真好！将来千万别后悔。”慕容澈面色难看，丢下重话，便一甩身，朝东宫方向而行，把两人远远甩身后。

    慕容澈走了后，只剩下水洛烟及慕容修两人，水洛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慕容修。许久，慕容修开口说道：“烟儿会怪本王吗？不能明媒正娶，真是让你受了委屈。”

    谁知，水洛烟一挑眉道：“明媒正娶有用吗？民女比较喜欢权，不知这晋王可否把晋王府中大权交予民女呢？这样，未来生活也不显得烦闷。”水洛烟笑着说道。

    这般水洛烟，让慕容修本提起心，放了下来，笑道：“有何不可。”说着，他停了停，才继续说道：“只是，这晋王府中情况，绝非外界所见那番平静，烟儿可是做好了准备。”

    “民女怕什么？天塌了不是还有晋王爷吗？”水洛烟倒说云淡风轻。

    慕容修听着水洛烟说着，突然凑近了一步，大手抚上水洛烟脸，改了这嬉笑语气，认真道：“烟儿，本王定不负你。”

    水洛烟就笑了笑，没回话，两人顺着宫墙，从侧宫门离开了皇宫。慕容修一路送着水洛烟，回了将军府，这一切，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改。

    ____________

    水洛烟将军府门口与慕容修告别后，便进了将军府。这才一进府就发现了气氛有写不太对劲。水洛烟敛下了神色，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看见茴香不远地方死命对着自己眨着眼睛，但有一句话不敢吭。

    这时，柳名伶从不远地方走了来，才轻轻水洛烟耳边说道：“洛烟，将军到府了，这宫里话也传到将军府了。将军才下马，便怒气匆匆，这会里面等着你，你进去吧。”

    “谢三娘。”水洛烟淡淡对着柳名伶道谢着，方才朝屋内走去。

    这消息传真。想必今日慕容云霄殿上说话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城这大大小小官员口中。大家莫不羡慕将军府出了太子妃，但也奚落着水洛烟这个放着太子妃不做，却非要嫁到晋王府嫡女。而先前水天德那给龙邵云信，本意就是这几天便会回京，才不让龙邵云再跑一趟边关。

    只是，一切都晚了，事成定局。

    水洛烟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站窗边水天德道：“爹爹。”

    水天德转过身，看着水洛烟，冷声说道：“还记得本将是你爹爹？你然做出如此让将军府丢人之事！”

    水洛烟淡淡一笑，接着道：“爹爹，何来丢人之说？这将军府不也出了太子妃？这可是无上荣耀。而烟儿只愿找一个自己想嫁人。这皇上也下了旨意，所提要求，烟儿也无异议，也恳请爹爹成全。爹爹若不认烟儿这个女儿，烟儿也无话可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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