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3 谁在布此局

句聊着，有一杯没一杯喝着。晋王府之位，就如同水洛烟说，冷清之地，四处围绕了熙熙攘攘人群，唯独这里，闹中取静，看着歌舞，品着美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慕斐耘看着太过惬意两人，又看着自己被众人围绕烦躁，不免不满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却回了慕斐耘一抹坏笑，选择了视而不见。再对视时，慕容言和水洛烟相视而笑。

    突然，前方小骚乱吸引了两人注意目光。此地不是别处，正是东宫所位置。水洛烟正好可以把那位置一举一动悉数看眼里，慕容言也放下了酒杯，看向了前方。

    只见水洛容夹了一口鱼后，便作呕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嘴巴，量不打扰到他人。她婢女连忙上了前，关心问道：“娘娘，怎么了？要宣太医来看看吗？”

    “不了，大概只是胃口不好。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如此，你也知晓。”水洛容柔柔弱弱声音传了出来，安抚着自己婢女。

    就水洛容旁皇太后和皇后张婉莹，也听到了水洛容和婢女只见对话。两人对视一眼，那眉眼笑意闪过，似乎知晓了些什么。皇太后一旁坐着，张婉莹已经开口问道：“太子妃这段时间皆是如此？”

    水洛容似乎被张婉莹问到了一般，楞了下，才答道：“回母后话，正是如此。臣妾想，大概是这段时间天气过热，所以没了胃口，让母后担心了，臣妾真是该死。”

    得到水洛容肯定答案时，张婉莹眼里那一抹兴奋显得加浓郁了些，又道：“你月事可曾来过？”

    水洛容脸被问红了起来，这周围虽都是女人，但公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不免也带了几分娇羞，安静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

    虽水洛容什么也没说，但张婉莹已经可以肯定有了答案。一旁皇太后也显得兴奋多。立刻对着水洛容道：“太子妃这定是有喜了。哀家当年怀皇上时候，也是这般模样。这总归是第一次，难免很多事情不知道。”

    皇太后这话一说，张婉莹也即刻接了上，道：“定是如此。”说着，她看向了皇太后，又言：“母后，依臣妾看，今日这太医院人也宴会之中，不如就宣来替太子妃把把脉，确认下？若真是有喜了，这宋元节，可是天大喜事啊。”

    “皇后这个主意甚好，李贵，宣太医。”皇太后喜色藏不住，连连点头称是。

    李贵恭敬应了声，连忙退了下去。这一来一去动静，把慕容云霄身影也吸引了来，就连外应酬慕容澈也转回了身。

    “何事这么热闹啊？”慕容云霄开口问道。

    皇太后连忙把这事和慕容云霄说了次。慕容云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喜色，道：“若是真，可真是天大喜事。今日这宋元节，本就普天同庆，若加上东宫有喜，可真是喜上加喜，朕定要好好赏赐太子妃。”

    慕容澈听言也看向了水洛容，脸上不免也有几分喜色，问道：“爱妃此事当真？”

    “瞧吧澈儿给急。这不，太医不是来了。”皇太后取消着慕容澈，眼尖看见李贵已经领着太医上了前，连忙招呼着。

    水洛容看见太医身影时候，微微敛下了眉眼，用余光看了眼太医，太医立刻走上前，替水洛容把起了脉。一旁众人都安静等待着结果。就连位置上水洛烟和慕容言，眼里也带了几分惊讶，等着太医结果。

    “四嫂，这事？”慕容言收回眸光，看了眼水洛烟，问道。

    水洛烟敛下了眉眼，并没急着回答慕容言问题。眼里却有了一抹深思。水洛容到上一世她死时候，都不曾又任何子嗣。而这一世，难道她这历史也发生了改变吗？但是，这不太符合水洛容现状。

    外人或许不明白，但水洛烟却清楚，水洛容心脏病虽然不可能真影响到生命。但这样病弱之躯，是不可能，也不能怀有子嗣。水洛容那么小心谨慎之人，怎么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重要事，她若没记错，水洛容年少时，一次高烧后，水李氏请来大夫，就已经断言过，水洛容不可能有子嗣。若这也无关心脏问题话，那么，就代表水洛容身体某部分是出现问题。

    这事，是水洛烟很无意时不巧听见。

    所以，对于水洛容此刻情景，水洛烟眼里才有了几分怀疑。狸猫换太子？想着假怀孕再找个真有孕人来替代自己孩子？那这上上下下要买通人，可就多了许多。

    “四嫂？”慕容言疑惑又叫了声水洛烟。

    水洛烟这才回过神，道：“静观其变。看看御医怎么说。我印象之中，你二嫂不适合有身孕。但只要不涉及到我们自身，无论是真有，还是假有，都和我们无关。”她淡淡对着慕容言说道。

    慕容言点了点头，道：“也是。”

    就这时，太医一脸喜色对着慕容云霄等人说道：“恭喜娘娘，您有喜脉了。这早起反胃恶心是正常，吃点清淡便会好上许多。”

    “真？”水洛容也一脸惊喜，一旁慕容澈不免也是喜上眉梢。

    围绕群臣纷纷上前说着吉利话，东宫之地，越发热闹了起来。慕容云霄一个高兴，赏赐了无数珍宝给水洛容，水洛容始终娇羞面对着众人，那脸上喜色不由让旁人也感染了此刻喜讯。

    唯有桌边姬莲纱，冷了一张脸，眼里眸光带了几分阴毒，一脸不屑。

    这样表情，被水洛烟看眼底，但很，她收回了眸光。丝毫不受这一片热闹之意所影响。慕容言安静陪水洛烟边上，两人一起看着眼前一幕落下，歌舞又再度演奏。今夜，似乎除了水洛容这临时一出戏外，似乎不曾再有任何事情发生。

    “四嫂？我送你回晋王府和四哥汇合吧。”慕容言看着曲终人散，对着水洛烟说道。

    “好。”水洛烟不曾拒绝，站了起身，两人便朝外走去。

    这告辞话想来也不用说了，没人会有空搭理她。此刻重点是水洛容，而非晋王府。何况，晋王府本就从不曾上过台面。临行前，水洛烟又看了眼水洛容，这才和慕容言，从容离开了皇宫，朝晋王府方向而去。

    就算夜幕低沉，此刻京城，却没了平日安静，多了许多热闹。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红灯笼处处闪烁着耀眼光芒。男男女女戴着面具，举家外。猜灯谜猜灯谜，玩小游戏玩小游戏，这般惬意，是那红墙砖瓦宫墙之内人，所永远无法体会。

    “四嫂今日可曾是因为二嫂有了身孕，所以有了想法？”慕容言看着一直沉默水洛烟，猜测问道。

    水洛烟被慕容修这么一问，楞了下，很回过神来，笑骂道：“说什么呢。”

    不过，慕容言再看向水洛烟时候，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认真，道：“四嫂，四哥一直很喜欢孩子。若四嫂有了身孕，四哥定是会大喜。”

    “依我看，你赶紧立个王妃，你四哥才会大喜。”水洛烟没好气回着慕容言。

    慕容言被水洛烟这么一说，立刻闭了嘴。水洛烟要真不饶人起来，会把你说道无任何回击余地。水洛烟看着安静下来慕容言，满意笑了笑。慕容言冷哼了声，不满看着水洛烟，这下，真把水洛烟给逗乐笑，接着便没形象笑倒马车之中。

    一直到马车稳稳停晋王府，水洛烟才止住了笑声。慕容言没好气道：“真荣幸，我逗笑了四嫂。”

    “好说。”水洛烟随口应着，“谢谢你，睿王。”停了会，水洛烟话里，才恢复了正经。

    “哼。”慕容言冷哼了声，这才重上了马车，回了睿王府。

    水洛烟笑着摇了摇头，才和薄荷一起转身进了晋王府。慕容修已经换好装，等着水洛烟。看见水洛烟时，下意识上下仔细打量着水洛烟，水洛烟笑了起来，连忙道：“王爷，臣妾很好。请王爷等等，臣妾换下宫装，即刻就来。”

    “去吧。”慕容修这才收回了眸光，带着笑，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福了福身，回了东楼，薄荷帮助下，换下了繁琐宫装，换上了轻便服装，重挽了简单发髻，这才回了前厅。

    “烟儿真是怎样打扮都美。”慕容修看着已经换上换上一身素雅水洛烟，赞赏说道。

    水洛烟挑了挑眉，道：“以前臣妾怎么不知王爷是这般会甜言蜜语？”

    慕容修但笑不语。只听水洛烟又道：“王爷起身吧，想必茴香等急了。今日可是茴香大喜之日，让他们等，总归不好。”

    “好。”慕容修淡淡应了声。

    两人拿上准备好面具，这才走出了晋王府，上了小七早就准备好马车，朝京郊方向而去。从西边道京郊，所幸也不需花太多时辰。

    “今日宫中，可曾发生何事？”慕容修突然开口问道。

    水洛烟沉了下，把水洛容事情和慕容修说了次。慕容修皱眉听完，道：“就此事？”

    “正是。那样场合，想发生什么都难吧。酒中下毒？行刺？感觉件件都不太靠谱。”水洛烟随口说着。

    慕容修没再接话，径自转移了话题，“等从赵晋那离开时候，本王带你到京郊护城河边放河灯和孔明灯。”

    “当然好。”水洛烟注意力被轻易吸引了去。

    原先时候，她就一直希望，有一日，有人可以陪着她做很多人眼里看起来无聊事情。那是她少女情怀里小小梦想。却不曾想到，现代社会没机会实现，回到古代后，却真有人愿意如此，还是一个这般骄傲男人。

    “傻瓜烟儿。”慕容修宠溺抚摸着水洛烟眼，一脸笑意说道。

    马车终于赵宅门口停了下来，赵宅喜色远比这宋元节来加明朗。茴香早就换上了一身吉福，一切都准备就绪，就只待水洛烟到来。水洛烟下车时，多了几分兴奋和焦急，却被慕容修一手牵了身边。

    “见茴香前，先看看，谁来了。”慕容修突然开口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楞了下，看着慕容修，又几分不解，再看向前方时候，她突然说不出话。前方站人正是徐氏，而徐氏边上，那个赫然站立，却显得瘦弱男子不正就是水洛烟同胞弟弟水子羁。

    “娘……子羁……”水洛烟楞了好一会，才开口唤着，接着速朝两人而去。

    徐氏眼里有着满满欣慰，看着此刻水洛烟一脸笑意，道：“我烟儿是真嫁对了人，不求富贵，只求夫家待你好。烟儿好眼光。”徐氏称赞着慕容修。

    早将军府落败时，原本门庭若市将军府已经稀少见到人烟。那水天德将军府内，却终日把自己关房中，逐渐消瘦。而平日疼女儿水洛容却从不曾回府看望过他。倒是这个慕容修，时时刻刻记得自己，不时替徐氏打点着，偶尔派人传来水子羁消息。这晋王府闹了这么大事，徐氏也是知晓，但今日看见慕容修时，也算明白了几分。她也是聪明人，官家小姐出身，这该说话和不该说话，她自是有数。

    今日出来时，只说了，想烧香拜佛，水天德也不曾多加搭理。而见到水子羁，徐氏也有意外和惊喜，看着如今可以站立水子羁，她眼里感动，不言而喻。

    “子羁……真好。”水洛烟突然不知改说些什么。

    “姐姐……”水子羁抱住了水洛烟，又道：“是晋王爷派人去逍遥谷接我。不过，子羁不能陪娘和姐姐身边，还需回逍遥谷。”

    “恩。只要子羁一天天好起来，就是好。”水洛烟带着笑，开口说道，“今日事茴香大喜之日，既然来了，就要高高兴兴。”

    “恩。”徐氏和水子羁也应着。

    “进去吧。莫让人等及了。”慕容修这才开口说道。

    水子羁扶着徐氏走前面，而水洛烟和慕容修则跟后，水洛烟并不急着进屋，而是站立原地，看着慕容修，认真说道：“谢谢。”

    “烟儿，你是我妻。这一切，理所当然。”慕容修回很简单。

    水洛烟不再多说什么，那微酸鼻头，就算是深呼吸，也藏不住那晶莹泪珠。但那是带笑喜悦。慕容修指腹擦去了水洛烟泪水，牵着她手，一起朝里屋走去。

    茴香和赵晋婚礼，小而简单。赵晋也无父母，茴香除了水洛烟也无其他亲人。行了古礼，拜完天地，这婚事也算成了。看着依偎赵晋怀中，一脸娇羞茴香，水洛烟不免取笑道：“我茴香嫁了人，可别忘了我们一起走来岁月。”

    “娘娘……”茴香红着脸说道。

    水洛烟笑了笑，道：“不逗你了，你这洞房花烛夜，我也不凑热闹了，免得赵晋要吃人了。我先行一步。茴香，要幸福，知道吗？”

    “茴香知道。”茴香应着。

    赵晋一旁也说道：“请娘娘放心。”

    水洛烟这才满意点点头，转身对着徐氏说道：“娘，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被人看见王爷醒过来了，总归不好。娘自己回去就是。何况王爷也派了马车，娘不会有事。”徐氏淡淡拒绝了水洛烟好意，接着，她又看向了水子羁，道：“子羁，下次娘希望见到你时候，你身子骨能再硬朗些，能长些肉，你能一天天好起来，娘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

    “娘。别胡说。”水子羁连忙打断了徐氏话。

    徐氏笑了笑，不再多言，径自走出了赵宅，上了门口等着马车，马车一路朝昔日将军府而去。一直到马车走了远，水子羁才开口道：“姐姐，姐夫，后会有期。”说完，他也上来另外一辆旁等候马车，连夜回了逍遥谷。

    眼见着徐氏和水子羁都走了远，水洛烟心头失落不免又涌上了心头。慕容修拥着水洛烟道：“若想见娘和子羁，本王派人接他们来便是。别多想，本王不喜看见烟儿皱着眉头。”

    水洛烟收起了思绪，没回着慕容修话。她自然明白，这样局势之下，见一次徐氏需要冒着多大风险。对慕容修感激存于心，但吧慕容修置道虎口之事，她定也做不出。

    “王爷不是要带臣妾去京郊护城河吗？”水洛烟转移了话题。

    慕容修笑了笑，小七立刻牵来了慕容修坐骑，这一次，水洛烟不再单独骑一匹马，而是和慕容修共骑一匹。

    “坐稳了。”慕容修说完，一夹马腹，马儿吃痛了向前飞奔着，一路朝护城河方向而去。

    －－－－－－题外话－－－－－－

    有一日，你生命力若出现了慕容修这样男人，你是否也会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呢？哈哈。就做个小调查吧。

    谢谢阅读，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