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话刚落地,却见段兴动也不动,只是凝眸向着一处山脚密林望去,不由得怒道:“姥姥说话,你没听见是怎的?”
不等段兴回话,突然间自密林处闪出一个白色人影。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但见那白衫人,身形飘忽诡异,几乎是足不沾地,眨眼之间就滑过了几十米,遮在了段兴和童姥之前。
段兴向前抢上两步,拦在了尖声惊呼的童姥身前。
那白衫人近得跟前,气定神闲的站定,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只听她轻柔婉转的低声道:“师姊,你在这里好自在哪!”
段兴想也不想,便能肯定这白衫人定是天山童姥的师妹、无崖子的老相好李秋水了。
仔细打量一番,只见李秋水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虽然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但联想到嫏嬛玉洞当中的李秋水石像,段兴心中不由得连连点头,暗道:“不愧是搞了无数面首的女子,那长相、这身段,再加上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的嗓音,想不迷倒人都不成。只是丁春秋那厮,到底是因为没有被传授‘北冥神功’心有嫉恨,还是因为李秋水的缘故才反了无崖子呢?有时间待要好好问问他。”
段兴心里正八卦的起劲,童姥在段兴身后,尖叫道:“快出手杀了这个贱人。姥姥重重有赏!”
李秋水道:“师姊,这小子的模样倒是长的挺俊俏,莫非是师姐寂寞难耐,找来陪你逗乐、解闷男子不成?只是,看模样用来暖床倒是可以。但是想让他……”
话没说完,感受着段兴不断上涨的气势,李秋水后半句调侃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白绸下的眉头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突然间白光一闪,段兴猝不及防之下,腰间被拉出一条一寸长的伤口。在雪地里溅出一条殷红的血线。
段兴实未想到,李秋水竟然眼见自己有威胁他的功力,干脆一言不发,突然出手偷袭,完全不按江湖规矩行事。
随手点了下自己腰间穴位,将血止住,段兴二话不说,右手一掐剑诀,“六脉神剑”当中攻势最为猛烈的“中冲剑”在空中带起一道无形气劲,激射而出。直奔李秋水的胸口大穴而去。
同时。段兴左手一把环抱住了身后的童姥蛮腰。脚下“凌波微步”连踩,身形飘然倒退。
段兴瞧得明白,之前李秋水偷袭自己之时,手中握着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视而过。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便自己再是厉害,李秋水若是不与自己硬碰,将那匕首往童姥身上招呼,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也无法护的童姥周全。
只听“嗤”的一身,李秋水即便施展浑身解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也依然被段兴这一剑近距离的打穿了身前衣衫。那一剑擦着李秋水横过来的身体,“嘭”的一声,将远处的一颗百年老树打穿。
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那颗百年老树从中间慢慢的断裂,轰隆隆的倒在了地上。“六脉神剑”的威力端是威猛无比。
这一剑带起的风劲甚至还将李秋水面上的白绸也给掀飞了起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只是本该绝美的脸蛋上,却纵横交错着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你……”李秋水惊怒之下,神情扭曲,刹那间让本已极为难看的面孔更是丑陋不已,直欲令人作恶、无法直视。
童姥丝毫不介意自己娇小的身躯被段兴抱在怀里,眼见李秋水吃亏,一边随着段兴向后飞退,一边嚣张无比的大笑道:“贱人,你也有今天。”
随后对着段兴大喊道:“臭小子,你不用管姥姥,快快停下,用你的‘六脉神剑’杀了这个贱人。只要你杀了这个贱人,姥姥再传你一套‘天山折梅手’。”
段兴充耳不闻,抱着童姥的左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右手接连使出“六脉神剑”当中的其他几路剑法,脚底踩着“凌波微步”的步伐,身形继续飞速倒退。
自己之前那一剑只是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十多米远,这点距离,若是李秋水手中没有兵器,段兴大可以转身全力施展轻功跑路,可李秋水手中偏偏有把锋利之极的匕首,在见识过刚才李秋水施展匕首那神乎其神的手法之后,段兴是万万不敢将后背留给对方。
任凭童姥在段兴耳边如何怒吼,甚至动手在段兴的胳膊上又掐又打,段兴只作不见。右手似快犹慢的施展“六脉神剑”,却是不疾不徐,一点一点的压制着李秋水,渐渐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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