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御史台的不少官员都站在防线内。紧张等待着春榜的张贴。
好不容易。贡院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几个官员,有人拿着朱榜,也有人拿着米糊等物件,准备张贴春榜。这下,重开的春闱要张榜了,在场的举子都静了下来,屏气等待着,等待他们的命运。
那张榜的官员正是张澍、戚金钲等人,只见他们站定了。却没有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贴榜出来的吗?赶快动作啊。还在等什么?有不少心急的举子在暗暗道,为了这个春闱,他们都等了太久了。
原来张澍他们在等萧厚仁,在张榜之前,萧厚仁还有话要说。他还要敲打敲打这些无知的举子,免得他们再被有心人利用了,再次引起暴动。如果仍是那样。朝廷必不会轻易放下这一件事!
“圣恩浩荡,乃念尔等寒窗不易,故重开恩科,以抚尔等不服之心。须知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上意是不容有疑的……”萧厚仁面带肃穆威严,语气低沉缓慢,二品大员的威压散发出去,在场的举子都噤若寒蝉。所谓官威,指的就是这样一种气势。似有泰山重压之感,让人喘不过气来,也挣扎不得,只得接受这样的威压。这一点上,叶正纯是比不过萧厚仁啊。
楼盛怀也夹在举子中间,听着萧厚仁的一席话,堪堪对抗着他的威势,却也觉得极为吃力!想来这次春闱是真的有大变动了,不然不会有主考官这样一番说话,很明显是在敲打众士子!这次春闱的变动究竟是什么啊?
等那官员将朱榜一张贴,在场的举子都看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春榜。那几张朱榜的榜头之上,正中那里明晃晃几个大字:南榜、北榜、中榜, 下面才是一系列人名,三榜一共有二百人,正是这次春闱的贡士。
楼盛怀看到那三张榜里,南榜人数最多,中榜人数最少,北榜人数居中。就是这上面的二百人,参加最后的殿试?他很轻易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正是南榜第一名,他再看中榜和北榜第一名,分别是顾高邑和古文澜。
这是怎么回事?流言所说的春闱大变动,就是南、中、北分榜?
三榜一出,众学子自是哗然,有愤慨之,有高兴之,有怨愤之,有庆幸之,特别是江南举子,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所谓的南北中分榜,就是为了能够让北方举子有出头的机会!这不是等于削弱了江南举子的利益吗?这不公平啊,根本就不符合春闱的原则,原来流言说的春闱大变动,就是这个事情!
这些江南才子,早前就对所谓的春闱大变动有了种种心理预测,现在已经印证了流言,他们正想嚷嚷着反对抗议,却又在下一刻沉默了。萧厚仁及朝廷官员的威压重重地笼罩着他们,他们心有惊惧;再想起之前楼盛怀等人传出来的告诫之言,再看看楼盛怀等人也没有任何举动!
一时间,江南举子沉默,不敢轻举妄动。该不该反对,怎么反对,还是回客栈和同乡们商量再说吧!——江南士子相互对望着,心理都这样想道。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评价?萧仁厚和叶正纯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地松了口气,也有些疑惑。
原本他们还以为江南举子必定不忿暴动的,应对说辞早就准备好了,连金吾卫也都比上次多了一半,就是为了及时控制局面!可是现在,怎么那么平静?江南举子的接受能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啊。虽然有不少人因为落榜而失望痛哭。可是总体来说,气氛都是平和啊,这真让人费解啊。——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江南举子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在自我猜测了那么多可能后,这个分榜之事就太寻常了啊。
周君璧走近了楼盛怀,笑着和对他说恭喜,楼盛怀是南榜第一名啊,不过他自己也榜上有名了,在南榜里排名不考前,不过也值得开心了,陆元徵也上榜了,排名靠后,不顾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落榜了的啊。那天喝酒的人中,也有两个人没有上榜的,自然是意气消沉。
“不必灰心,三年后再考过嘛,怕什么。”周君璧在劝慰他们,这时他们意见回到客栈了,也在讨论三榜分立的事情,最后一致得出的结论是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可不想鸡蛋碰石头,徐世进和唐安淮的事情还让他们心有余悸呢!
不仅如此,他们也一一劝慰了周围上榜或者落榜的举子,道是三榜分立这个事情,是利于朝廷长治久安,不然你想,做官的都是南方人,万一有什么利益纷争,大家都是江南人,出了事也不好意思动手啊,总得要找个外地人做对手不是?!
这么一想,江南举子的心情就平静了,决意要在做官以后将北方人打得落花流水,怀着这样的宏图大志,这些举子们都开始安心准备殿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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