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逝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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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她闭上眼，头就靠他肩头。

    “就是他们！妈，六年前，那群混蛋！”

    “妈，我没事。”顾影半坐起身来，顾烟恰到好处给她背后塞了个枕头，道：“赶紧说实话让妈安心，没事话怎么会进医院？妈刚听到这事儿，都急晕过去。”

    “不！不要！”顾影惊吓从床上跳起来，拦住燕兆年，“不要说！拜托！”

    她不知道怎么了，只是……

    以为她是痛成这样，燕北轻拍着她背，哄她：“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不会再痛了……”

    他转身，离开。

    所以……

    病房门，被豁然从外推开。

    他手里也提满了东西，沉默找了地方放下，才看向顾影，道：“顾小姐，我是来和你郑重道歉……”

    燕兆年微微颔首，看了眼顾烟，又看向病床上顾影，心有愧疚。

    顾烟只觉得双腿发软。

    那护士笑了笑，“你一定是找你男朋友燕总吧？”

    他不过是个十恶不赦罪人，谁又会愿意为罪人生下孩子？

    被子，被泪水浸湿，她就蒙着不肯放下。被子下，她纤瘦肩膀，不断颤抖。

    靳澜惜受不住这样打击，突然歇斯底里哭叫起来，哪里还顾得什么形象，揪着燕兆年疯狂扑打着：“我到底是哪辈子欠你……要让你这么折磨我？你个混蛋，教出什么儿子……亏我以为他有教养，原来不过是人面兽心……”

    时间一点点流转，夜渐渐来临，她睡得很不安稳，偶尔揪着眉，额上浮出层层冷汗。

    可是，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

    一大早。

    …………

    顾影唇讷了讷，实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妈妈她怀了孩子，而且……还是六年前那个人孩子……

    她明明恨不能要将一切都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造下罪孽。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敢了。

    心疼将手上力道松懈了一些，垂目看着她，四目对上，他压抑叹：“只要你好好对自己，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不管怎么样，今天先乖乖把针打完。”

    强歼犯……

    像是泄愤，又像是赌气，“我不要孩子！我不会生！”

    她匀称呼吸，打他脸上。心一动，他像蜻蜓点水一样她鼻尖上吻了吻。

    靳澜惜却率先问了一句：“小烟，这人是……”

    轻轻一声，却像是一记鞭子狠狠抽心上，痛得顾影眼泪‘啪’一下就落了下来。

    是……

    只得小心翼翼将她放倒床上。

    护士轻轻颔首，小心翼翼将针头拔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这样害怕姐姐和妈妈知道真相。

    “不打不行，你身体会受不住。”护士劝着，又道：“你既然这么怕痛，怎么又还执意要把孩子拿掉呢？”

    “澜惜！”燕兆年惊呼一声，脸色惨白。

    靳澜惜担心问这问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只是怕打针？

    她一颤，手几乎是立刻想要抽回去，却被他执拗握得紧紧。

    这是她给自己下定义，不带一丝丝情感。

    气氛，有些尴尬。

    她不说话。

    她愤怒得连双眼都涨红了。

    燕兆年沉默半晌后，却颔首，承认了。

    军区大院。

    “昨儿燕倾打电话说你有事暂时不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就接到燕北电话说你医院。到底是怎么了？”靳澜惜担心得不得了。

    她双目欲裂，盯紧了燕兆年，“二少……是燕二少？”

    倾身时候，鼻尖几乎要贴上她鼻尖。

    她红着眼看他，那委屈样子，让燕北觉得自己动作是不是太粗暴了。

    身体里压抑许久那股痛，那股恨，就像一头凶猛野兽，猛烈撕扯着她心，残忍要将她撕得粉碎。

    他们，已经走到头了……

    这就是他说，绝不妥协？

    胸口一股酸痛感，又莫名往上涌。

    只任他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抓着她手送到护士针下。

    他死灰一样眸子看着她，唇，动了动，终于挤出几个字，“你说得对……强歼犯是不配有孩子……”

    不等他话说完，顾烟突然瞠目，指着他，惊叫起来，“你是那个人！你就是那个人！”

    可是，出口话，欲言又止。

    “澜惜……”燕兆年开了口，嗓音哑了。

    唇动了动，终究挣不开她给自己带上罪恶锁链。

    耳边，能听到他心跳声。沉沉，一下一下，像是穿过胸腔，敲打着她心脏。

    她真睡着了。

    他，忍着涩然，一口气说完。

    要亲手葬送自己孩子，绝不是一件轻易事……

    燕茵看了眼已经走进来燕北，才回过头来道：“给他们点时间和空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只是外人。”

    顾影抓住靳澜惜手，“妈，您放心，我真没事。可能是近太累了，营养有点跟不上，就晕倒了。”

    护士刚要下针，燕北道：“轻一点，她怕痛。”

    手腕上，他费心思送自己礼物……

    燕北无奈，只能一边轻抚着她打针手，一边拥着她道：“再睡一会儿，昨晚睡得也不是很好。乖，醒来针就打完了……”

    脖子，却被她突然张开双臂抱住。

    这是属于他们唯一抉择。

    年会时，大厦楼顶上，他们仰头沉迷看璀璨烟火……

    靳澜惜被推进了急救室。

    顾烟就站她身侧，和她表情如出一辙。

    他想这样说。

    还是说，六年前事，就注定了他和顾影此后纠缠？

    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她刚刚还隐忍哭声再无法压抑，仿佛要将心里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见到他，顾影微惊。

    顾影整个人无力跌坐了病床上。

    可是……

    仿佛看不到他打击过度样子，她继续硬着心，冷讽着、嘲弄着，不带一丝丝情感，“难道以后等孩子生下来……我要告诉他，我们是由你强暴我开始吗？要让他知道爸爸是个什么样人？你让他、让我情何以堪？”

    顾烟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步过去就紧紧拽住他胳膊，“你个王八蛋！找你很多年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会保护好小影！混蛋，你说，那个王八蛋是谁？到底是谁？！”

    她下口一点都没有留情，隔着衬衫，那尖锐痛也没有轻减一点。

    见到来人，靳澜惜神色一震，几乎是立刻别开脸去。

    她怕什么？

    哭声越溅越大，越来越悲伤……

    “妈！”顾烟和顾影齐齐扑上去。

    “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燕北沉沉开口，语气不容置喙，“顾影，你听好了，我不但不会放开你，还有我们孩子……我也绝不妥协！”

    握着毛巾手，紧了紧。垂目看着病床上那张苍白小脸，他终究将毛巾放下，顿了一下，才抬头看向燕北，“二哥，她是我哥们，别再欺负她！”

    这样姿势，她睡得很不舒服。即使再不想放开，可是，燕北也不希望她醒来时候浑身酸痛。

    连抱着她大掌，也开始发抖。

    还有……

    他，活该……

    突然像个受了巨大委屈孩子，蒙住被子抽噎着。

    “来，把手伸出来。”护士从被子里将她手臂摸出来。边敲着她血管，边道：“你男朋友真紧张你，昨晚一整晚都守门外没合眼。一听到里头你有点动静就赶紧冲进来，担心得不得了。”

    手指却只是那样用力将它死死缠住，不肯松开。

    大掌，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松开……

    他妥协，却让她一怔。

    燕北心一揪。

    靳澜惜震得倒退一步，疼惜看看顾影，又看着方奕，咬着牙问：“那人是谁？那所谓二少到底是谁？！”

    也可以让她还贪恋这个怀抱，这份温柔？

    “别怕，不会很痛……”他开口哄着她。

    顾影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让他失望是……

    她竟然还是觉得安心……

    护士边说着，用压脉带缠住了她手。

    燕倾耐心扭了毛巾替她揩掉汗。看着那忙碌身影，燕茵叹口气，侧目看了眼燕北，她终究推门进去，拍了拍燕倾肩，“三儿，我们该走了。”

    仿佛……

    可是，当他扭过脸来紧张问‘怎么样，疼不疼’时候，她眼泪还是沾湿了眼角。

    这些，都是他应该承受惩罚……

    情况，糟糕得已经全面失控。

    她挣扎，他便扯了被子将她整个人都紧紧裹缠住。

    可是，每一个字，都那样沉重，苦不堪言。

    薄唇掀开，他颔首，“我知道。”

    “小影，到底怎么了？怎么昨晚一夜没回来，这就到医院了？”

    一个事实，猛然袭入脑海。

    外人？

    她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里雾气再腾升而起。

    顾影越发恼恨，抡拳捶着他，他岿然不动，任她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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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茵心一沉，步往里跑。

    醒过来，一切都已经没有了痕迹。

    一震，心有狂喜。

    季南看着燕蓝那通红眼眶，心里也不好受，柔声安抚她：“别哭了，你姐来了，一定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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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依旧是两凑一起。今天完毕。明天再继续。TxT下载请登录:kdingxi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