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转目对上柯容眼,那双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笑意。
洛七面有难色,但还是连连点头。电梯恰巧到了一楼,这会儿门打开,柯容率先往外走。
“当然是孩子了。小染说,是你要求要避孕。我告诉你,我和你爷爷奶奶可都等着抱你们孩子,不许再避孕了!无论怎么样,今年必须得给我将孩子生下来!”说到后面,柯容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
“我、从、没、碰、过、她!”
燕北并不答话。
柯容正坐沙发上喝着咖啡,见儿子这副样子从休息室里出来,叹口气,站起身来,抽了他手里毛巾,心疼道:“去坐着。”
“……没吵。”他下意识不想提这个人。况且,和她之间,有什么好吵?只有情侣才会吵架。他和苏染算什么?
柯容垂目看着儿子,他面上反感太过明显。她试探问,“昨晚,你该不会是……睡休息室里吧?”
“好。”
燕北微顿了一下,抽了浴巾卷住性感身体,“知道了,说我马上出来。”
燕北缓缓站起身来,从上而下看着她,神情平淡,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可是,说出话却让柯容震得脸色惨白。
“当然是……”柯容刚要脱口而出,想了想,洛七又是个外人,到底没说出口。只道:“以后小北要是再不回家,你好歹也劝劝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七将热腾腾早餐放办公桌上,担心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血丝太明显不过。
“妈,是你们让我失望先。”
“让人冲咖啡进来。”燕北没有再说什么,拉上浴室门,走进喷头底下。
“二少,不会是昨晚又没睡吧?”
“你爷爷奶奶不会准。好,就算我们准了,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对苏染,苏染能甘心和你就这样离婚吗?”zVxC。
燕北回过头来,幽暗视线扫过去,让洛七硬生生打了个寒噤。几乎是立刻捂住嘴,身子站直,“瞧我这张嘴!”
洛七送柯容下楼,站电梯内柯容还寒着脸,洛七一声不敢吭。
一会儿后,燕北剃了胡茬,换了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出来,短立发丝还湿漉漉,没有完全干。虽然比先前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可眼里血丝却依然没有淡去多少。
“还能是哪个太太啊?您母亲大人啊!”
“妈,你没听错。”燕北神色自若继续:“我没碰过她,将来也不会碰她。如果你们还想谈孩子事,就不用再谈了。我让洛七送您下去。”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燕北似乎并没有太多耐心。
柯容只继续说着:“你看,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你和小染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尤其是小染,再过几年就三十了。”
“啊?太太说是什么事?”没头没脑话,洛七摸不着头脑。
燕北一连串问题,让柯容噎住。她一句话都答不出来,半晌,只扭过脸道:“这都是几年前事了,现她人都不国内了,还谈这个干什么?况且,现你都和苏染结婚了,就算如今她回来你们也……”
柯容震得瞠目,轰然起身,“你……你刚说什么?”
柯容怒不可遏,一步将他手摁住。她瞪着他,“你……燕北,你太让我失望了!!”
燕北几乎是和所有长辈都越走越远。连去年春节他也只是匆匆现身,匆匆离开。
“什么?小北,你开玩笑吧?”
柯容一怔,有半刻说不出话来反驳。深吸口气,才继续道:“小北,古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再不喜欢苏染,也不能这样!”
燕北微掀目,抬头看了眼母亲,“妈,当年逼我娶苏染时候,你们怎么就没这种觉悟?”
“难道不是?她骗我们?还是……她其实根本生不了孩子?”柯容脸色微变,连连问了几个问题。
“安秘书说,空腹喝咖啡不好。今儿一早就打电话叮嘱我买好早餐了,喏,您还是喝奶茶吧。”洛七将早餐推过去,燕北将身上外套脱下,闻了闻衬衫袖口上烟味,边摇头,“没胃口。先搁着吧。”
走出去,脚步蓦地一顿。且又身。
视线,就落一个女子背影上。那年轻女子正步走进另一座满满当当电梯,门也立刻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