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爱如罂粟

到燕北，自己心情还是会和过去一样压抑难受。可是，此刻心情却还是一如既往轻松。

    “……他很忙，没空。”

    “是吗？”苏扬不予置评。

    苏染看着那流连而过风景，突然幽幽道：“你和她……好像关系很不错。”

    苏扬一怔，而后，笑了一下，“她是个很率真孩子。”

    “孩子？”苏染嗤笑。“你打算和一个孩子结婚？苏扬，你不累吗？”

    苏扬很认真想了一下，“偶尔照顾她会很麻烦，她生活习惯确实不太好。不过，和她一起，我觉得很开心。”

    说到后，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唇角隐隐含笑。

    苏染是看得嫉妒。是！就是嫉妒！

    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苏扬含笑面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影影那司租。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为什么才这么短时间，你就变心了？”兴师问罪，那样理直气壮。

    苏扬狠狠一震，车猛然停大马路上。他转过脸，盯着她。盯着她半晌！直到后面传来‘嘟嘟’声，他才猛然回神，将车重驶上正道。

    苏染咬着牙，“为什么你不回答我？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就变心吗？燕北明明和我都结婚了，可是顾影一出现，他立刻变了心！你明明喜欢我这么多年，我都有感觉！为什么那个叫什么槿一出现，你就要变心？！”

    苏扬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苏染，别问得这样理直气壮！我从不欠你，不是理所应当要没有理由、不问结果爱你一辈子！”

    苏染笑了，笑得讽刺，“所以说……只要得不到我，你就不再爱，不再付出了？你这也算是爱？！”

    付出了这么多年爱情，如今被讽刺，他不是不恼。只是，也无力和她闹。

    “现你已经有了家庭，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种话题。这些不是我们该讨论！”

    “那么……如果我和燕北离婚呢？我和燕北离婚，你愿不愿意和岑槿分手？”苏染突然问。

    苏扬怔愕，瞪着苏染。

    苏染突然就哭了，哭得歇斯底里，“苏扬，其实我一直都骗你……我过得不幸福，一点都不幸福。这两年来，我简直是活地狱里一样……真，我要离婚！我要和燕北离婚！”

    她抓着苏扬，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你和岑槿分手，好不好？我不要你对其他女人好！我不喜欢，很讨厌！”

    以前只要是她不喜欢，苏扬一定也不会喜欢。所以，她可能大声表示自己憎恶。

    苏扬看着她眼泪，心有不忍。这么多年姐弟，这么多年感情，他对她关心早已经深入骨髓。刚想说什么，兜里手机倏然响起。

    他将车停靠路边，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是岑槿照片。很大鬼脸，丑毙了。为了逗他，他故意设。这会儿竟然也觉得可爱。

    “不要接！”苏染伸手要去夺苏扬电话。

    苏扬却是一步将手机护手里，“别闹，她可能有重要事。”

    重要事？

    难道比他们现谈事情还要重要吗？

    可是，不等苏染说什么，苏扬已经将电话接起。

    “苏扬，我肚子好痛……”才接电话，就听到岑槿那边一副要哭样子。心一拧，他问：“怎么了？”

    “大姨妈咯，这时候来了，真要命！我刚还喝了一大瓶冰水呢！”

    “你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明明晓得大姨妈要来，还敢这么喝？”苏扬语气里有明显责怪。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时候训我……”她语气好可怜，苏扬也训不下去。只听到她央求，“你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给我带卫生棉。好了，我没力气说了，挂了。”

    本来还想问点情况，但她说罢，已经利落电话切断了。

    看着苏扬一脸无奈而又宠溺样子，苏染心，一沉再沉。将电话挂了，苏扬才侧目看她一眼，“你先等我一下，旁边就是超市，我买点东西。”

    苏染手紧紧拽着他，“你真要去给她买卫生棉？”

    “……嗯。”苏扬颔首。

    苏染不肯松手，苏扬只能将她绷得紧紧手指一根根掰开。而后，推开门下车，要往超市走。

    苏染推开门就下来了，“苏扬！”

    苏扬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只见她已经哭了。

    “好！你去给你那个女朋友买卫生棉吧，我不需要你送！还有，刚刚我话，全都是骗你假话！我很幸福，燕北对我很好！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他离婚！”

    苏扬深目望着她，眼里各种情绪复杂闪过，到底，只是简单道：“那我祝福你。”

    苏染瞪他一眼，扭身而去。不服输仰首，绷直背脊。

    望着那背影，苏扬也没有挽留，只是沉默了一瞬，而后，沉步走进身后超市。

    晚上，早早就睡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顾烟，想着燕北，实想不出来到底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会瞒着自己。终于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就这样出了门。

    顾影就站楼下，仰首看着那栋公寓。再熟悉不过地方……

    两年不曾到过，这里，似乎和两年前并没有不一样。

    她上楼，进电梯，一切还如往昔。站门外，她竟然犹豫了。

    大晚上，自己来这儿……算什么？他会不会误会自己？这不重要！重要是，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当真只为了问清楚他和顾烟事吗？可是，那问顾烟就好了！

    还是……

    其实，不过只是找个借口来看看他而已。

    摁下门铃，可是……门内，并没有任何动静。

    又按了两下，依旧没有人。

    他，不家？

    顾影有些失望，可是，越是失望，越不想要就这样离开。蹲下身，就靠门板上，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夜色深邃。

    燕北还办公室，电话响起，看到上面闪烁号码时，他微怔了一瞬。

    没有犹豫，将电话贴耳畔。

    隔着电波，她声音那端响起，“燕北，是我……”

    “……我知道。”顿了一下，他问：“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我你家门口。你不家吗？”她已经蹲了两个小时了。

    燕北一听，心蓦地一紧，“哪个家？”

    该不会是……

    “不是老宅，是公寓这边。”顾影只以为他说另一个家是老宅。

    燕北松口气，连文件也顾不得盖上，抓过钥匙就大步出了办公室，“给我十多分钟，我马上过来！”

    明知道那是一味罂粟，只要碰了，就会上瘾，就会沉沦，就会不可自拔。

    明知道不能沦陷，也许前方是深渊，是悬崖，可是，只要遇上‘顾影’两个字，他就无法自控。

    飞一样车速，直接奔到公寓。

    大步走进大厦，上楼。走出电梯，不近不远距离，就见到她蹲那。

    门外，只有一盏昏暗灯光，照着她。

    Ps：先吃饭，晚点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