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了,很抱歉。”
说着向许瑶肃然的点了下头,苍狐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苍狐消失,许瑶晃了晃身子,无力的靠在了门边。
对她来说,那只是个陌生女子,说的话或许并不能相信,但是,此刻在她手中的,却是当初她亲手交给冉卫国的东西。
可以不相信那个女子吗?
许瑶也希望如此。
但是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却早已指明了真相,不是吗?
无力的滑坐到地上,许瑶慢慢握紧了那精致的挂坠,肩膀微微颤抖。
“妈,怎么了吗?”
冉兴华似乎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了,他一副困倦的模样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却看见许瑶坐在地上,他一下就醒了,连忙冲了过去:“妈!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那些混蛋又……”
“……没事……”
颤抖着嘴唇,许瑶向冉兴华微微笑了一下,便努力站起身来,走向了厨房。
可是那嘶哑的声音,那笑容之下深深的悲伤,却无法掩藏。
即使没有任何人解释,冉兴华也在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他呆呆的坐倒在地,抬头看着柜子上摆放着的冉卫国的照片,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这时许瑶回来了,手里端着盘热腾腾的红烧肉和三副碗筷,轻轻的在桌上摆好,她便过来将冉兴华牵起来,为他擦干眼泪,让他在桌旁坐下。
“别哭,来,坐好。”
说着,她将冉卫国的照片放在了那把空着的椅子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挂坠放在了照片旁。
将放在那边的碗筷往照片前推过去一点,许瑶给冉兴华夹了一块红烧肉:“你爸终于回家了,来,陪他吃饭。”
呆呆的看着碗里,冉兴华握着筷子迟迟没有举起,许瑶又夹起一块肉放进了照片前的空碗,抬头向着那边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微笑。
“老冉,吃肉。”
照片里,面容坚毅的冉卫国一身军装,英姿勃发。
那是他四十岁生日时拍下的照片。
也是冉兴华和许瑶最后见到的模样。
星空之下,苍狐三“人”正顺着无人的道路走着,苍狐的身子却晃了一下,好在被身旁的苍炎托住才没有摔倒,在她笑着道谢时,苍炎也终于忍不住向她询问。
“狐,那个挂坠不是你的报酬吗?交给他们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要的本来就不是那挂坠本身,而是里面的这个。”
微微笑了一下,苍狐抬起了手,看着她指尖盘绕的一缕乳白色光芒,刘渊桦挑了挑眉:“这个就够了?”
苍狐点了点头:“‘善念’只需一点,便足以拯救许多存在,更何况……还是如此坚定纯粹的‘善念’。”
回头看了看黑暗之中的那一盏灯光,苍狐又看向了指尖那缕令人平和的光芒。
十八年前,连日暴雨导致了大范围的特大洪水,刚入伍不久的冉卫国一直坚持在第一线抗洪抢险,差一点丧命,等到他终于能回家时,才知道老母亲已经过世了。
妹妹哭着告诉他,母亲临终都不让他们去找他,只为了不打扰他,不让他分心。
母亲说,自己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自豪。
从来未曾表现过脆弱的他,在母亲的遗体前泣不成声,长跪不起。
那年冬天,冉卫国结了婚,他没有办酒席,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他悄悄来到了父母的墓前,给他们上香,扫墓,然后给两老一人倒了一杯酒,自己也端着酒跪下。
“爸,妈,儿子结婚了。你们的儿媳妇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人,我知道,嫁给我是亏了她,儿子会好好待她的。”
“妈,儿子不孝,没能亲自送您老人家走,甚至于不管以后会错过多少,儿子都无法放弃这个身份,无法脱下这一身军装。但是爸,您放心,儿子绝不会辱没了您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一辈子都不会。”
“一日是军人,终身是军人,到死,我都会是一名武警官兵。”
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冉卫国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头看着父母的墓碑,湿润的眼眶之中,目光灼灼,坚定不移。
“生为卫国,死为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