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我们走。”
凌兰侧眼看铁木真眼里转泪:“我杀人了。”
铁木真扶着木枷的手很困难的要搀凌兰起来:“你不杀他,他会把咱们俩都杀了,我们走,一会泰赤部的人就会都回来了。”
铁木真温和的语气似是唤回了凌兰一些理智,她想她是来救人的,要是最后人没救走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帐子。
两个人一路小跑,铁木真的腿上也是有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凌兰搀着他逃命,跑出去没多远,不远处撞见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看着他们愣在了原地,小男孩似是认得铁木真,大概是因为铁木真日日在族内游街的缘故,他看了铁木真一会低声到:“你是乞颜部铁木真。”小男孩说完再一看凌兰满头满身的血迹,哇的一声哭出来,转身就往帐子跑,边跑边大喊:“额吉,铁木真和一个血人跑掉了。”
铁木真一看如今被小男孩现应是泰赤部族人很快就会知道他跑掉了,离此处不远是灵河的一处激流,他转头看着凌兰:“走,我们过河。”
铁木真和凌兰跑到河边,此处河水极深刚刚化冻不久河水也是很急,“你可会水?”铁木真看着凌兰问。
“只会一点。”
“那你抓紧我的木枷我们一起过河。”说完便拉着凌兰一起走进河里。
凌兰水性不好下了河很快便脚不着地,她慌的想要乱踢水。
“莫慌,抓了我的木枷,水神把我们送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在一起你还怕吗?如今死也能死在一起了。”
凌兰听了铁木真的话倒真是一下坦然了,她想她又和铁木真在一起了,还怕什么呢。她就那么扶着铁木真的木枷两个人在河上仰面一直漂浮了很远,直到脚又触到地,两个人才又转身上岸,上岸是一片空旷之地,遥远之处似是有几顶毡帐,凌兰脸上的血被河水冲洗掉了许多,只是胸口的裹布上还浸透了血迹,凌兰四下看了看除了那几顶毡帐再无其他,她猜测是在此处独居的一家人。
“我们这么跑不是办法,虽然他们不会从激流处过河来追,可是绕过来现咱们跑了,追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那有似是有个人家,不如你先藏于某处,我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借匹马。”凌兰有些懊恼,自己带的那些值钱东西都打成包袱栓在马颈,马却被她留在另一头的林子里,若不是碰到那小孩,本来她是要和铁木真跑进林子里找马的。
凌兰扶着铁木真去了那几处帐房,帐房外围有一小帐,通常都是放新剪的羊毛,凌兰扶着铁木真走了进去,果然堆了满满的一地刚剪的羊毛绒,凌兰琢磨她来时那女人的羊毛都已经打了捆卷好准备迁徙的时候带行方便,可如今这家人羊毛散散的一地看似并不准备很快迁徙一般。
凌兰扶着铁木真坐在地上,正欲转身出去寻人,突然听身后一人高喊:“你们是何人?”
凌兰和铁木真都转身看去,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举着把拔羊毛的叉子对着他们。
凌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略带哀求的声音:“壮士,请你放过我和我的丈夫。”
年轻人举着叉子一直盯着凌兰在看,看了一会突然眼里转泪:“阿妹,你……你……还魂啦?”年轻人扔了叉子往外跑喊着:“阿爸,大哥,额吉,阿妹还魂了。”
凌兰转头看铁木真,两人都觉得有些莫名,不一会工夫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和另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看似病弱的女人来了圈羊毛的帐子。
几个人一进帐子都看凌兰,病弱女人更是激动双手颤抖的想扶凌兰的脸,她眼睛一直在盯着凌兰在看,双手终于没放在凌兰的脸上垂了下去:“她不是你们阿妹,你们阿妹已经死了。”
起初举羊毛叉子的年轻男人也哭,“她怎么不是,她和阿妹死时一般模样,阿妹也如她这般,脖颈有掐伤,胸口有血渍,头皮也被抓掉了一大块,虽是比她头还多些,可我们沿着灵河找到她尸体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湿漉漉的模样,她就是大妹。”年轻男人说的激动,四十岁的中年人眼里也转泪,另一个年轻男人也红了眼眶。
中年人慢悠悠颤声道:“我也盼着你们阿妹能还魂,可是阿爸也知道她不是。”
凌兰赶忙跪在了中年人的面前,跪行了几步:“我虽不是你们口中的至亲女儿,可是我跟我丈夫流落此处,与你们相遇也是有缘,若你们不嫌弃,我愿意做你们的女儿,好好的孝敬阿爸和额吉,求你们救救我和我丈夫。”
一家人听了凌兰的话互看了几眼,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中年人看了铁木真和他脖子上的木枷:“你莫不是日日在泰赤部族内游街的乞颜部铁木真?”</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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