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低声跟庆尔泰说:“我们出城吧。”
庆尔泰领令转头喊了句:“我们先随大人出城等候。”
凌兰和贴身侍从二十几人牵转了马头向城外走,行至一处拐路,突然见一个女孩从拐路里冲了出来,哭喊着救命,身后又四五个男人追了出来将她拖至了一间帐房里,凌兰顿时起了怒,转身朝庆尔泰吼道:“我的话便是放屁吗?”
“我确实下了令,让他们不得,若是真喜欢便扛回家娶为妻子,这应该不是月合金的族人。”凌兰跳下马来,跟着冲进了帐房里,那四五个男子对女孩上下起手,女孩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还在拼命的挣扎哭喊嚎叫着,凌兰进去抡着鞭子狠狠的抽了那几个人,几个人一惊转身过来想要跟凌兰打架,庆尔泰大吼一声:“你们瞎了眼了?”
几个人定下些心思来看见凌兰脸上的伤,一看穿着打扮虽不认识但是知道这是那位月合金的族长,赶忙跪下给凌兰行礼。
“你们是谁的族人?”
“我们是木华黎大人的族人。”
庆尔泰在一旁听了松一口气,省的他家大人说他办事不利,他有时候觉得他家大人挺怪,不能的理由是他家大人听不得女人尖叫,听多了头疼,庆尔泰琢磨就是月合金的族人不|奸|淫,那别人也不吗?这哪管的过来。
“滚出去。”凌兰厉目斥责几个人,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人站起来还要过去扛那女人,女人尖叫推着他的手,大哭着。
凌兰更生气,上去踹了那男人的腿窝,男人没站稳又跪了下来。
“我叫你滚出去。”
庆尔泰也生气大喊着:“你们就是如此没眼识的,我家大人看上这女人了,你们还要从我家族人大人面前把她带走不成,去别处寻人!”
几个人恍然,忙向凌兰赔不是,起身跑出了帐房。
庆尔泰在身旁低声到:“我带人在外替大人守着,大人可尽兴。”说完就带着人出去了。
帐房内只剩凌兰和女孩两人,凌兰打量女孩看似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目清秀样子算是甜美,眼睛里还挂着泪水,恐惧的神色满脸身子不停发抖,女孩一直在盯着凌兰,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只是从她的卷边袖口的花饰应该也不是普通族人的女孩子,特别是她手上还套了个琥珀珠串,一粒琥珀一粒雕花金珠,凌兰琢磨要不是那几个族人实在太饥|渴|了,这珠串可真是好宝贝,女子绝佳的饰物。凌兰上前了一步,女孩仍坐在地上,扯着衣服盖着露在外面的肌肤,向后挪了挪了一步。
凌兰微笑看她:“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女孩眼泪更多,噗通给凌兰跪下,“大人饶命。”
“我要你性命干吗?”凌兰低身想搀她,女孩吓的一声尖叫,向后爬了两米。
凌兰突然意识到了是不是自己脸有伤痕的样子吓到她了:“我吓到你了吧?”
女孩又跪起来给凌兰磕头向她求饶。
“我不会令你做你不愿之事,我要出城我带你出去?”
女孩眼泪有希望的光芒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出城?”
“你家在城中?”
女孩摇头:“不在,有族亲在此,阿爸说外游散地兵乱异常,便派了人将我送进城来,我刚住了半个月,三日前便听说有蒙古乞颜部的兵马要攻城,封了城门不进不出。”女孩说蒙古乞颜部的时候口气异常的忿恨,眼神里都是仇恨的光。
“你家在何处?”
“出城向西八十里处。”
“八十里?也不是太远,我送你回家。”
女孩半信半疑的看着凌兰。
“我也可以将你留在此处,只是我要走了,你今日必定受辱,我是月合金的族长拙赤达儿麻,你要不要跟我走自己想清楚。”
“你是乞颜部的拙赤达儿麻?”女孩的表情异常复杂的看着凌兰。
“是我。”
女孩复杂的表情最后又变成了恐惧退了一步。
凌兰叹了口气,心想有缘遇到了,能救便救吧,结果人家也不领情,她点了点头:“你好自为之吧。”凌兰转身要走,女孩更害怕喊了一句:“等等。”
凌兰转身看她。
“我跟你走。”
凌兰微笑看着她,觉得她衣服实在破烂,就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扔给她:“披上挡挡身体。”
凌兰出了帐房,庆尔泰凑上来想拍马屁低声说到:“到底是族长大人,这女人也算是有眼识,大人临幸半句也未喊。”
“你怎么那么多话。”凌兰白了庆尔泰一眼,上了马。
庆尔泰一看女人从帐房里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系那大氅带子,更认准了大人和这女人互相中意了。凌兰伸手女人上马坐在了她身前,凌兰高喊了一句:“出城向西八十里处。”
众人喊是,虽然觉得族长大人下的这令有些莫名,也不敢多问,随着凌兰一路向西赶了八十里路,远远的看见了七八座毡房,女孩小声的说了一句:“到了。”凌兰勒了马缰说到:“既然已在近处了,我们就在此处别过吧。”
女孩下了马站在身侧看凌兰:“大人不去家中帐里坐坐?”
“不了。”凌兰笑着摇头。
女孩看景凌兰朝她笑一下害羞的低头,脸也变的通红了,她像是意识到了要解大氅。
“不必了,你穿着吧。”
“这衣服是贵物。”
“什么贵物,就是件衣服。”凌兰拨转马头要回,女孩喊到:“大人等等。”她凑上来,把手上的琥珀珠串摘下来递给凌兰:“大人把这个收下吧。”
凌兰摇头。
女孩脸露失望神色,突然又像是振了勇气说到:“这是我死去额吉给我的,大人救了我的命,这是我额吉谢大人的恩情。”
“这我就更不能要了。”
女孩很是执着:“大人若是不要,那这大氅我也不要了。”说着就要脱下来,凌兰琢磨那女孩里面的衣服几乎都不剩什么了,这脱下来得多难看啊。
“我不与你交换事物,这大氅你穿着,我要走了。”
女孩抢言:“阿爸说有恩要回报,实没想到大人对小事斟酌仔细的竟像位女子了?我都未曾想这么多。”
庆尔泰大怒,挥鞭子要打这女孩,他觉的女孩把他家族长比成女人是对他家族长大人最大的侮辱,被凌兰挥手止住了,庆尔泰嘴里却没停骂骂咧咧的:“我家大人战神之名传扬,带了一千月合金族人杀了札木合三千人,你敢说我家大人是女人?”
“庆尔泰不要在这里胡说了。”凌兰实在不能忍受对她战功的再次夸大了。
女孩脸上有崇拜的神色,突然伸手把珠串挂在了凌兰的马耳朵上:“大人若是喜欢就收着,不喜欢扔了便可。”说完便笑着跑走了。
马耳朵上挂了个异物,一直在凌兰面前晃啊晃的,她摘了下来看了看,想着算了,拿回去给诺敏吧,她转身催马带着族人回去。
女孩跑了一段,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往回追,看着凌兰越来越远的身影着急的喊道:“大人,我还未告诉你我叫什么,我叫忽兰,是蔑儿部长答亦兀孙的女儿,我会去乞颜部找你的。”
凌兰回到古尔斯城外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了,晚霞挂天,城中的喊叫似是仍没有停歇,城外的一个矮坡上一匹高头红马立在上面,博尔术面无表情的前方城中,凌兰骑着马上了矮坡,站在身侧同是眺望,“你去了哪里?”
“护送一个有缘人出城。”
博尔术微笑点头:“我也在城中立不得久时。”
凌兰没说话只是沉默。
“身在城中之时,竟觉得自己有些像他了。”博尔术自嘲的笑了笑,他侧头看凌兰的时候很想伸手抱抱她,只是两人侍从太多,博尔术正色沉声下令:“清点物事人马,收兵回撤,与城东送信,说乞颜部的人拿够了,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