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马上跳下一个中年男人,他疾步向凌兰走过来跪在了凌兰的面前:“敢问可是拙赤达儿麻大人?”
“是我。”
中年男人大喜:“久闻大人英勇之名,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我纳牙阿此生幸事。”
凌兰皱眉,心想这节骨眼上,怎么又冒出个这么个人来,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个来投奔的那可儿。
“这位壮士有何事来此?”
纳牙阿显得很不好意思:“我也是蒙古部,外疆小吏,真算起来我是答里台大人的那可儿。”
“你是答里台大人的那可儿,来我驻扎之地做何?速速离开。”
纳牙阿一听有些着急:“兴许是我不得答里台大人心意,已快两年未见过答里台大人了,我一直在蒙古部与克烈部接壤之境驻扎,随伴也是不多。”
“你到底要说什么?”
“答亦兀岑向我投诚,盼能受乞颜部庇佑,他奉了一箱黄金以示敬意。”纳牙阿转身朝随伴喊到:“来人,把金子抬下来。”
“你代他投诚不去答里台处,来我封疆之地做何,带了你的金子快些走,我若收了你岂不是令我和答里台大人隔阂。”
“不止我一人来此,我还把大人的女人带来了?”
“我什么女人?”
“答亦兀岑的女儿忽兰啊。”
凌兰茫然的看他,纳牙阿一看凌兰这表情也急了,“大人不会不知吧?她说已与大人定了情意,如今克烈部与北乃蛮部族边境争夺凶狠,乃蛮节节败退,她的家都已经在乞颜部族控之中,她说她来寻求大人庇佑,大人一定记得她。”
凌兰是真不记得更觉得莫名其妙,特别是在她已经决定要走的时候,怎么又跑出个人来愣说是自己的女人。
纳牙阿朝后大喊起来,“快把牛车赶过来,让大人看看忽兰姑娘。”
牛车被奴人牵过来,还离着很远的地方,车帘子就被忽兰掀开了,她自己跳下车来,忽兰心里激动终于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拙赤大人了,她真恨不得跑过来跪在拙赤大人的面前,细说这半年来对他的思念之情,要不是边境作战阿爸也不会带着她继续逃,哪知逃到了纳牙阿的领地,一打听纳牙阿也是蒙古部的那可儿,忽兰心里开心之极,阿爸还未定心意,自己就先说他们要投诚的心思,忽兰说在上次古尔斯城之战中已经和拙赤大人互定了心意,纳牙阿一听拙赤达儿麻的名字,知道这是可汗新的宠臣,又能作战,心里实在是很想巴结,他想这女人若真是拙赤大人的女人,他把她妥当安全送到拙赤大人帐中,兴许能就此做了这位拙赤大人的那可儿也说不定。
答亦兀岑知道女儿想那位拙赤大人已经快得了相思病了,三日五日的便劝说自己来投诚,他从心里不想来,可是女儿是除了那位拙赤大人谁都不嫁,乃蛮败退他的庇佑之地也没有了,实在是没办法一咬牙便跟着他们来了,答亦兀岑心里担心那位心狠手辣的拙赤大人见了他会一刀砍了他的头向铁木真领功,他带了几个人在一百里外的一处驿站等着消息,他本也担心忽兰,可是忽兰心急的根本等不了,拙赤大人已经近在咫尺了,她如何还能在外等消息。
忽兰满颜激动的神色,跪在凌兰面前,声音都有些颤抖:“拙赤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凌兰表情由惊转怒:“你怎么来了?”心想真是越乱越添乱,捆了马缰绳,甩手回了帐中,忽兰看着心念了许久的拙赤大人,似是半点都未曾惦念过她,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纳牙阿在一旁看着也急,略是斥责的问到:“你到底是不是拙赤大人的女人?”
“我是,我当然是他的女人。”
“那拙赤大人怎么不认你?”
忽兰不甘心,起身跑到凌兰大帐的门卷外跪下,忍不住的抽泣:“大人不记得我了吗?这半年来,我对大人日日思念,大人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大人忘了?忽兰心敬拙赤大人,心中再容不下其他男子了。”
“滚!”凌兰在帐子里高喊了一句,把一旁着急的纳牙阿吓了一跳。
凌兰朝诺敏使了个眼色,诺敏赶忙出帐架势端的足,略微晃了下手上的琥珀金珠的珠串问到:“我是拙赤大人的妻子诺敏,姑娘说的定情信物是这个吧,拙赤大人作战回到族中把这东西当玩物给我了。”
忽兰愣住看着诺敏手上带着额吉留给她的遗物,心里有些难过,可她行了这许多路来此就是为了能和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早就想好,像拙赤大人这样温雅的男子,一定会有许多女人喜欢,她一直告诫自己只要他能留下我什么都好,我只盼能守在他身旁,日日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忽兰定了心思跪行了几步抱了诺敏的腿:“姐姐,我是真心实意的对大人倾慕,姐姐若是不嫌弃,收我作个奴人也行,我只盼能在大人身边伺候。”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难缠?拙赤大人是可汗的封疆大将,会缺奴人?”
忽兰低着头喘息半天,突然看着诺敏说到:“实不相瞒,我和拙赤大人确是在古尔斯城定了情意,我已自愿将完初之身交给了大人,我认定此世心里再不会装下别人,大人若是不收我,我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