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强烈的正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正义!这种正义就微观而言不可能确保绝对公正,杀掉一千个战祸暴徒,其中九百九十九个罪有应得、一个罪不至死,这到底算不算公正?”
柳德米拉两年来跟随在罗兰身边,没有人比她受到罗兰的熏陶更深,稍加思考就得出自己的结论;“具体到那位被冤枉的家伙,显然是不公的,但是从总体而言这种处决方式符合正义的诉求,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正义不是绝对公正,而是相对公正?”
罗兰点了下头,接着说:“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再考虑民众的心理,如果仅仅是追求相对的、实体的正义,那么没必要搞什么公审大会,连法庭都不需要设,直接对城卫军下令把俘虏集体斩首烧掉就完了,但是这种行为到底算复仇还是屠杀?日后记录这段历史的文人墨客会如何评价这血腥的一幕,那就值得揣摩了。”
“恐怕少不了批评几句,文人墨客总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柳德米拉对所谓的文人没有多少好感,这大概跟她出生于北地蛮荒之地有关。
“文人的笔比战士的剑更厉害,我们又不能因为顾忌日后的道德审判和口诛笔伐而放过那群暴徒,那就等于对人民犯罪,背叛那些在战祸中不幸遇难的基特兰德人,所以这种时候也应该兼顾一下程序正义,搞一场公审大会,给民众提供一处直接且有序的复仇平台,你可以说这是伸张正义,也可以批评这是民粹狂欢,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们平息怨气,让他们感受到执政当局与他们站在一起,为他们主持公道,只有跟大多数人站在一起,才有可能在战乱过后重新凝聚民心,稳固执政根基,如果后世文人批评这是残酷的暴行,那么请记住,从头到尾没有一位暴君可供指摘,这是人民的抉择,是全体基特兰德人的复仇意志!”
罗兰解开军装领口纽扣,接着说:“如果是我主持这件事,接下来要做的不仅仅是重建城市尤其是英烈塔,还要建立一块纪念碑,让人们永远记住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把造成这场灾祸的导火索谢尔盖父子及其狂热的追随者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没有恨就没有爱,当人们唾弃这些民族败类的时候,也会记得是谁在危难时刻力挽狂澜,是谁在为他们主持公道重建家园,如果有那所谓的清高之士试图站在道德的高山上炫耀自己的屁股,拒绝关心周围不幸的同胞反而同情那群战祸暴徒,唱些诸如‘仇恨只会制造更多仇恨’“以暴制暴绝非正义”、“屠杀暴徒之人跟暴徒本身没有本质区别”之类的高调,那就请他们在公审大会上发言唱反调,让人民来投票决定谁能代表他们履行正义!”
柳德米拉听罗兰道出这番话,不由深深为之震撼,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单单是听你提出这个设想我就禁不住热血沸腾,或许真正适合你的职业并非军人,而是一位煽动家。”
罗兰对巨人妹子的吐槽付之一笑,却没有想到,自己关于公审大会的设想很快就有机会付诸实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