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瑕疵。
“记住就好,朕好话听多了,要看的是尔等的行为,说得再多,不去做,那也都是枉然,罢了,都平身罢。”
该说的都已是说了,再多说,人家不听,那也是无用之功,这个道理老爷子又怎会不懂,只不过是心中不甘之意难消罢了,实则也是无奈得很,念叨了几句之后,也就作了罢论。
“儿臣等谢皇阿玛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场好端端的围剿三爷之战到此已算是被彻底破了局,大家伙啥都没捞到不说,还将自个儿弄得个灰头土脸的,个中滋味显然不甚好受,然则该尽的礼数,却依旧是少不得要尽,只是心气难平之下,这谢恩之声显然就透着股寥落之意味。
“晴儿,来,到朕这儿来。”
康熙老爷子没再多理会众阿哥们,而是朝着弘晴一招手,很是慈爱地唤了一声。
“是,孙儿遵旨。”
弘晴本以为事情到此已该告了终了,却没想到老爷子会再次召唤自己,心中自不免有些犯嘀咕,可动作却是不慢,紧赶着应了一声,疾步行上了前墀,抢到近前,纳头便行个大礼。
“免了,起来罢。”康熙老爷子虚抬了下手,示意弘晴平身,而后手一伸,已是拉住了弘晴的小手,笑呵呵地开口道“晴儿能学以致用,自是好事,这商号么,朕就准你办将下去。”
“孙儿多谢皇玛法隆恩。”
尽管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个了局,可真听得老爷子开了金口,弘晴的心中还是不禁滚过一阵热流,只是心情激荡归激荡,口中却是断然不敢忘了谢恩。
“嗯,《天工开物》一书,朕亦是看过的,内里尽是民生之事,虽是术,却已近乎道也,晴儿可多加钻研,将来也好为朝廷效力,朕甚期许焉。”
或许是为了安抚弘晴那“受了不白之冤”的“幼小”心灵,老爷子此际不似威严之帝王,倒真像是个慈祥的老祖父一般,很是和煦地鼓励了弘晴一番。
“是,孙儿记住了,定当谨遵皇玛法之令谕。”
弘晴的演技可是久经考验的,这会儿扮起乖巧来,当真是无邪得很,应对得体不说,言语间还透着股亲近之意味,登时便令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显和煦了几分。
“嗯,如此甚好,朕就等着晴儿赚大钱了,去罢,莫忘了与朕的约定。”
此番弹劾案从一大早便开始议,到了此际,天都已将近了午时,老爷子显然是有些疲了,几句嘉勉的话过后,便已是下了逐客之令。
“是,孙儿自当谨记在心,永不敢忘。”
一听老爷子如此说法,弘晴自不敢再多啰唣,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即退下了前墀,而老爷子也没多逗留,起身便转进了后殿,一场议事到此便算是告了终了,至于胜负么,已是再分明不过了的。
“三弟能有此佳儿,实是大幸也,早晚必成大器。”
老爷子这么一走,大阿哥等自觉丢了脸面,自不愿再在此多呆,尽皆一哄而散了去,唯有太子却没急着走,而是笑容满面地凑到了弘晴父子身边,煞是客气地恭维道。
“太子哥哥过誉了,是儿骄躁,尚须雕琢啊,这不,一不留神,便惹出偌大的乱子,若非皇阿玛圣明,臣弟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
太子的拉拢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些,三爷本就是精细人,又怎会看之不破,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此番被几方势力合击了一把之后,三爷如今也着实觉得自个儿有些势单力孤了,正琢磨着如何拉些盟友,正好太子送上门来,他又岂有拒之门外的理儿,自是乐得表现一下兄友弟恭之情了的。
“嗯,确是幸亏了皇阿玛的圣明,若不然,还真叫小人得逞了去,世风日下啊,罢了,不说这些闹心事了,今儿个本宫兴致正好,三弟可愿陪为兄饮上几盅?”
太子原本与三爷关系最近,只是因着索额图一案,已渐疏远了去,此番前来沟洽,原也就是个试探之意,此际欣然见三爷有了亲近之意,自是大喜过望,这便顺势发出了邀请。
“太子哥哥盛情,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自当叨唠则个。”
双方都有联手之需求,自是一拍即合,三爷这么一应诺,兄弟俩自是心有灵犀般地相视大笑了一场,却是没留意到弘晴的眉头已是不经意间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