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的时候,他就无比痛恨自己的姐姐,那个罪魁祸首。
“舒歌呢?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初雪的情况,陆闵大致跟他说过,只有舒歌,她所有的一切,没有人愿意给他透露只言片语,到了如今,他也只能从老周搜集回来的资料里,了解她当初承受的痛。
“一处渔庄,找到她的时候,正发着高烧。”陈信旋眸色黯淡,低沉地说道。
“她当时满身都是伤,双手还被人用利器穿透掌心……那惨状,杨阿姨当时看见的时候,差点没晕了过去。”
林庭延放在膝盖的手用力握紧拳头,太阳穴上,青色的血管扭曲的狰狞凸显。原来,这就是她放弃大提琴的原因。
这一次,林庭延越加的沉默无法开口了。
他其实想问,舒歌要跟他离婚,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小妈跟舒爷爷他们给她压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跟你离婚,是舒歌醒来作下的第一个决定。我当时很生气,觉得她受伤跟你脱不了干系,所以才会找到你,跟你说了那些话,让你签字……可结果。”
陈信旋苦笑:“结果我错了。”
他抬眸,第一次没有偏见地面对林庭延:“林庭延,请你把她的笑容找回来。”说着,眼眶里积满的泪水滑落脸颊,陈信旋却低声嗤笑起来。
“没有了你,她连笑容也失去了。”
“这是兰泽说的。”
陈信旋说完,不愿自己这样狼狈在林庭延面前,起身匆忙进了老爷子的病房。
林庭延震惊的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双手交叠握紧放在唇边,无名指的戒指在灯光下,煞是显眼。
没有了你,她连笑容也失去了……舒歌,你这个傻瓜。
脑海里盘旋着陈信旋方才的话,许久,林庭延泛滥了泪水,也跟着红了眼眶。车厢内,林庭延闭目养神,前方开车的老周,几次透过后车镜,观察着林庭延的脸色,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
诡异的气流填充着窄小的车厢,车子顺着公路绕了一个又一个弯,逐渐的,脱离了城市璀璨的灯火。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没其他人。”
忽然,林庭延开腔打破沉默道。
“不久前,三叔公打电话过来询问陈理事的事情。”虽然林庭延主动开了口问,可老周依旧心存顾忌,在他凌厉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怎么回他的?”
林庭延把玩着粗粝修长的手指,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
“我没敢多说,就告诉他,这是陈理事的私事,您还不清楚。”
“开快些。”
林庭延凝眸,轻声交代道。
看着林庭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老周适当的收了口,专注的把握方向盘,没有再多言。
——
忆江畔,唐棠高大挺拔的身姿立于院子中央,几株柳枝轻微拂动,他的衣角也被微风掀起,清晰犹如秋凉中的一道风景线,只是没有绚丽的颜色点缀装饰罢。
不久后,兰泽与Kelly从屋里走了出来,脚步停在唐棠面前。
“她不肯见我?”
从看着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唐棠心底一阵失落。
兰泽垂眸不语。
“她才刚回来,你总得给她点时间适应吧?”Kelly忽然开口,夹着不悦道。
唐棠抿着唇点头。
“抱歉,是我唐突了。”
“林庭延呢?”
Kelly正欲接下唐棠的话,兰泽忽然对着唐棠开口问道。
唐棠脸色微滞,俊彦上略过一丝尴尬。
“我舅舅,在处理别的事情。”
“陈茹默那事?”Kelly听了唐棠的话,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闹得满城风雨的艳照门上位事件……“难道他想护着那个贱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