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没事。”安澜抬起头,笑笑,“只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过久了,现在想要改变,一下子总是有点不适应的,不过我会慢慢适应的。”
谭景渊有些意外的看了安澜一眼:“你真的能放得下?”
二十多年的感情,真的说放下就能放下?安澜笑着摇了摇头,回忆起过往,神情中还是带着甜蜜的酸楚:“要放下早就放下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可我会学会慢慢放下,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已经浪费了这
么多时间了,往后余生,不想继续浪费了。”
谭景渊有些配合安澜的清醒。
“可是他似乎已经有意悔改了,你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安澜有些意外的看着谭景渊的侧脸:“景渊,你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谭景渊顿时语塞,而后又大声反驳:“怎么可能!”
安澜莞尔,摇头:“你呀,就是喜欢嘴硬,你们父子俩上辈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许不止上辈子,上祖宗八辈子都有深仇大恨呢。”
安澜顿时轻笑出声,心情也不复之前的沉重。
孽缘孽缘,也是缘分的一种啊。说的便是谭耀阳和谭景渊这样的情况吧。
只是一想到谭耀阳如今一个人,安澜心就微微泛疼。
只是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她总要慢慢习惯慢慢放手的。
“对了,景渊,最近你和瑾汐有联系吗?她放暑假回去了吗?”
谭景渊心头微微一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安澜笑意温柔:“之前我和她见了一面,挺好的姑娘,景渊,你的眼光不错,比你爸的好。”
这夸奖,谭景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听安澜夸顾瑾汐,谭景渊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安澜对谭景渊寄托着无限的美好:“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个相爱的女孩子过这辈子。”
“好了,妈,你别替我担心了,我自己有分寸,倒是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打算出国?”
安澜抬头看着谭景渊线条分明的侧脸,略有些惊讶,而后目光泛着微微的湿:“景渊,还是你了解我。”
“呵,我是你生的,你那点心思,怎么能瞒过我。”只是有些大猪蹄子不明白罢了。
“恩,我是有这么个打算,但是这边的事情没有了,我恐怕也不能走的安静,还有你说我这个年纪出去,会不会……”“你这个年纪怎么了,安女士,你看你长得貌美如花,看起来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要是跟我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呢。再说了,人家八十岁上T台都不觉得自
己老,你这个年纪怎么了。”
谭景渊义正言辞的模样逗笑了安澜:“那我考虑考虑吧。”
“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好的,儿子,那我们一起加油!”
“恩,既然下了决心,就要一往无前,绝不回头!”
绝不回头吗?
安澜再次回望了一眼那座已经见不到的别墅。
天暗了。
可是别墅里,却一片漆黑。
佣人也不敢开灯,更加不敢进这个主屋来。
夫人走了,先生没有发脾气,可是他就这样坐在黑暗中一言不发的模样,压低了整个空间的气压,才最是吓人。
没有人敢上前,也就只能任由他一个人坐着。
谭耀阳的心,就像被这黑色浸透了,无边无际的空旷和冷寂。
她到底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拖人废了那么大劲弄来的如今还放在口袋里来不及拿出来的那两张画展的票,显得那么可笑。
谭耀阳拿在手里,看了看后,便毫不犹豫的撕碎了,然后一把丢起,任由那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了满沙发。
之后的几天。
安澜便住在谭景渊的住处。
没有谭耀阳,她的生活瞬间空旷了起来,想画画便画画,想看书便看书,想喝茶便喝茶。
她将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第一次不需要费心的思考费心的安排,没有佣人替她干活,可她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
这才是一直以来她想要的生活。
之前,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就像一道道沉重的枷锁,禁锢着她,让她不得不谨小慎微,兢兢业业。
如今,褪去了身上的责任和重担,她顿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切当真为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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