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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伸着左手帮了她一把,后还把一床小被子拢自己腿上,操纵轮椅和抱着大被子何棠一起回房。
他说:“糖糖,以后你要改掉这个习惯。”
何棠正把被子铺到床上,回头看他,很是不解:“什么习惯?”
“一晒太阳就容易睡着。”秦理慢吞吞地说,“很容易被人用一件衣服骗去。”
“我哪有……”话说到一半,何棠脸就烧起来了。她想到自己和秦理第一次见面,那个十楼总经办大开间里,她睡得很香,不知被他看了多久了。
何棠有点懊恼,大着胆子说:“你以后也得改掉这个习惯。”
秦理眯起眼睛:“怎么说?”
“不能见女孩子睡着就给人盖衣服。”何棠撅着嘴说。
秦理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他拉过何棠手,又顺带揽住了她腰,终让她侧着坐了自己腿上。
何棠惊呼:“我很重……”
“不重。”秦理笑眯眯地看着她,收紧左臂她腰身,说,“我喜欢你坐我腿上,你一点也不重。”
何棠脸红地看着他,终于也圈住了他脖子。
秦理笑得有点坏,说:“我明白了,其实你是和我一样,单身时广撒网来着,你是不是就等第一个为你披衣服男人呀?”
“哦,你意思是,你一直等第一个你面前睡着,让你披衣服女人喽?”何棠不甘示弱地说,“撒下那么大网才捕到我这么一个小虾米,秦总是不是很不满意?”
她现会和他开玩笑了,不再似刚结婚时那般小心谨慎地说话,秦理觉得偶尔和她斗斗嘴是件十分有趣事。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唔……那何小姐撒网这么久才捞到我这么一个小猫鱼,还是坐轮椅,你满意么?”
“满意。”何棠很地回答了他。
秦理一下子就愣住了。
两个人脸凑得特别近,秦理凝视着何棠眼睛,她眼瞳清澈柔和,嘴角笑意盈盈。
秦理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些东西漫漫地溢出来,丝丝缕缕,不知不觉地就充满了他心。他怔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低下头“哦”了一声。
“你哦是什么意思呀?”何棠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个回答,瞪大眼睛表示不满。
秦理忙说:“不是,我是说,我也特别满意。”
“……”
秦理突然露齿而笑,说:“糖糖,过些日子,我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呀?”何棠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理凑到她面前,鼻尖碰碰她鼻尖,随即就含住了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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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家里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带着皮尺、相机和笔记本,很详细地测量了何棠身上各个尺寸数据,并为她拍了一些正面、侧面、背面全身照片。
何棠问她测量这些是做什么用,那女人说是订做服装。
秦理因为身体残疾,有许多衣服是量身定制,何棠以为这是他要给她做衣服,就没多说什么,过了几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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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城南中学建工程建筑设计方案进行了公开招标,开标时间是五月底,屠宝良去现场看了开标经过,不出所料,D市建筑设计研究院中标了。
接下来就是该项目设计方案申报、审批、预算等流程,以中勤、富洋为代表各个施工单位都一边观望,一边做着各项准备工作,等待着年底进行施工招标。
秦理一直没有把自己病情告诉何棠,徐医生给他打过电话,说他情况只要坚持服药,应该可以控制病情,只要没有大发作,偶尔失神发作可以以平常心对待,不必太过紧张。
秦理思考许久,决定暂时向何棠隐瞒病情。不仅是何棠,他还要求秦勉瞒着叶惠琴。
他咽下第一颗药时候,是当着郭建云面。秦理面色平静,郭建云心里却十分难受。
他从小就为秦理护理、复健,早把他当成自己孩子对待了,他知道秦理癫痫发作时是怎样惨状,实不想相信这样定时炸弹又绑到了秦理身上。
秦理却心平气和地安慰他:“郭叔叔,我没事,徐医生说了,也许吃个两年药就可以停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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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天早上,何棠收到了一个来自意大利大包裹。
秦理不,那包裹是写着何棠收。
包裹里是一个紫色系漂亮盒子,扎着粉色缎带蝴蝶结。盒子上还夹着一张卡片,字迹清俊潇洒:
——祝秦理、何棠婚乐,百年好合。一份心意,希望你们能喜欢。
——思远。
何棠好奇地打开盒子,眼睛瞬间就瞪大了,盒子里赫然是一袭洁白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