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府,夏日骄阳似火,炙烤的院中参天的大树都萎靡了叶片,青郁的叶片全部耷拉着,阳光轻易穿透过层层的绿叶落在根本看不到人的院落里,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走在上面有烫人的热气灼痛双脚。睍莼璩伤
“紫芫,我热!”一个相当不耐烦的声音在院落中响起,略微有些尖酸刻薄,抱怨中充满了恼怒,“这群粗手粗脚的奴才们,这是打算活活气死我呀!扇个扇子也不会。”
跟在说话这人后面的两个奴婢脸上也是汗水如雨下,热的脸上通红,手上的扇子一直不停的在扇动,怪不得她们这般用力却被责骂,实在是太热,连扇子扇出的风都是热的。
“母亲,太阳太毒了,您树荫下歇歇,别到处走了。”冼紫芫跟在母亲后面,一脸的无奈,从一个伺候母亲的奴婢手中接过扇子,一边给母亲扇一边劝阻,同时用眼神示意两个奴婢略微跟的远些,只余一个和她同行的奴婢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与她同行在母亲身后。
冼夫人回头瞪了女儿一眼,“你就是缺心眼,我要是不到处走走,这府里发生什么事我如何知道?这些奴才们巴不得躲在房内偷懒,要不,就颠颠的去小贱人那讨好,你爹是不是又去那个小贱人房里去了?真是不听劝告,自古红颜多祸水,娶个怎样的小妾不成,偏偏要个这样的破落货!”
冼紫芫下意识瞟了一眼院落西边新装修的一处小庭院,那里是父亲最近新娶进门的爱妾婉卿的居所,自打这位京城有名的红牌琴师嫁入冼家,母亲就没安生过,恨不得时时刻刻呆在院落里,瞪着院落里所有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必定是大闹一场。
父亲碍着母亲娘家的权势不予理睬,如今男人三妻四妾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母亲的娘家也对此事装作不知,只要冼夫人仍然是冼家的正房,冼夫人的长子冼建安仍然是冼家的唯一香火,全部财产的继承人,冼夫人娘家就不会上门理论。
“关府的老太太生病,这两日爹爹都是带着姐姐过去拜望。”冼紫芫也不能确定父亲是带着姐姐去关府拜望关老太太还是就呆在爱妾房内,只得含糊其辞的说,“为这,关家长子还特意从外面赶了回来,爹也是心疼您身子不好,不然,您也要跟着一起去的。”
冼夫人总是觉得打心尖里烦,燥热难耐,听女儿这样讲,立时不耐烦的说:“你就在这儿替你爹圆谎吧,他哪里有心思理会关家的事,别拿这些无用的言语糊弄我,你爹那个老东西何时想着带我外出会客?若是有我跟着,那个小贱人哪里可能得了机会讨了你爹的便宜!你去那里瞧瞧,要是你爹在那,就和他说我快要死了,让他过来看我一眼,免的我死了都看不到他一眼。”
冼紫芫在心中叹了口气,把扇子递给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奴婢小春,“小春姐,你先陪我娘到树荫下坐坐,我去那个院子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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