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惯的少言寡语的,林昭默然,知傅望舒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跟当日到京时明白撇清关系一样,这是在告诉自己,他对心上人情真情深不可更改。
一辆马车与他们的马车迎头遇上后背道而驰,傅望舒探头看,砰一下撞到车厢壁。
林昭看到了,那辆车里坐着两个女人,一年轻一中年,年轻的那女子嫩生生梨花面,风情袅袅如春柳泛晴丝,香芬雅韵羞煞花月。
“傅大少爷认识那女子?”林昭问道。
傅望舒不答,扶着窗沿的手攥得很紧,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了,两眼仍死死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那辆马车坐着的是沈梅君和谢氏,两人也看到傅望舒和林昭了,谢氏叹道:“果真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怪道会对我拔刀相向。”
沈梅君没言语,心中苦涩万分,方才她和谢氏说着话,傅望舒头撞上车厢壁的那声震响引起她的注意的。
看着傅望舒眸子里那抹焦渴痴盼的眼神,她的心都快碎了。
母女俩这趟是从谢氏娘家出来要回侯府的。
谢氏的表妹赵氏是谢氏姑母的女儿,嫁给沈训后一直住偏院,母女俩回府后住回原来的院子,表面上看地位不错,可沈训既没给谢氏正名,也没把理家的权力交给她或是谢氏。
谢氏认为沈训把她们母女俩接回去了,姿态已摆得很明白,于是带着沈梅君回娘家,要求娘家出面让姑母斥责赵氏逼说出诬陷真相,谢氏的母亲已去世多年,父亲斥骂了她一顿,继母冷嘲热讽了一番,半咸不淡送客。
沈梅君对谢氏娘家早在他们置她母女不顾时便失望了,谢氏坚持要搬请娘家主持公道,也便随她,这个结果在她预料之中,心中平平静静也没什么起伏。
怎么逼赵氏自己在人前说出陷害她母亲的真相,沈梅君回府这些天一直筹谋着,心中已有了主意。
沈训没有妾室,谢氏在与赵氏对上后,每每都是败下阵来。
赵氏面对沈梅君和谢氏时,既没半分负疚,也没焦躁不耐烦,尽职地展示着女主人的风采,安排下人照顾她们的膳食起居。
女人的战争里,男人倒向哪一边便决定哪一边胜利。
沈训把她们接回去后,却又不管不问了,也没进谢氏的房间,如此一来,谢氏妻不妻妾不妾的,赵氏好不好都占了正室名份了,沈梅君母女在沈府里便有些抬不起头来。
赵氏仍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谢氏先沉不住气来,几番要寻赵氏吵骂,都给沈梅君拦了下来。
马车路过一家医馆时,沈梅君喊了停车,走进去不多时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药包。
“你哪里不舒服?”谢氏惊惶地问道,视线在沈梅君肚子上睃巡。
回沈府的翌日下午,她便使人到阎家去,得知阎石开要求娶傅*,不可能娶沈梅君,她当时就呆了。
她担心女儿失贞了,嫁不成阎石开也嫁不了好人家,悔恨不已,这几日不停地在沈梅君耳边念叨,又有了让沈梅君回头俯就傅望舒之意。
沈梅君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轻摩,算是回答谢氏的问话。
“你怀了傅望舒的孩子了?”谢氏眼睛瞪圆,急得要哭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女人落胎会要半条命的,一个不好,以后就怀不上了。”
谢氏一路叨念,进沈府时眼眶红红的,母女俩在二门外下了马车,赵氏在丫鬟婆子簇拥下迎面走来,她方停了念叨。
沈梅君以前在家时,赵氏是寡居之人又是客居寄住,一色的靛蓝暗灰衣裳,如今身上穿的虽不是新做的,只是谢氏往日穿过的,可颜色鲜亮,她又比谢氏年轻了七八岁,倒显了几分艳色出来,将谢氏整个比了下去。
“表姐,你来啦。”她像招呼客人似的微笑着问话,又看向沈梅君手里的药包,笑道:“梅君,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差人请大夫?”
沈梅君摇头,捂着嘴呕一声扭头干吐起来。
赵氏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沈梅君眼角扫到了,在心底冷冷一笑。
这一晚沈梅君住的院子整夜亮着灯,沈梅君上吐下泻,却又喝住服侍的人不让请大人,翌日起府里下人背地里议论不休,沈训这日没外出,随意闲走间,忽听得窃窃私语。
“什么小姐,说的好听是小姐,说的难听连你我都不如,听说,离开那一年多,男人都不知经历多少个了,这是怀了孩子喝落胎药了,才不敢给夫人请大夫。”
“这话可说不得。”
“有什么说不得的?这是夫人让说的,夫人还说,传的越多人知道越好,传的府外的人都知道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