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重九当官当久了,自然官威就出来了,既便是雪玉凤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当即躬身答应一声:“是!”
急急的出去布置去了。
捉拿段德江可不是小事,雪玉凤集中了解刑部、顺天府所能调派的所有人手,包括三百火枪手在内的一千人。
在雪玉凤的心里,捉拿这个段德江还在其次,关键是要保护重九的安全,这重九亲入险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就坏大事了!
重九早等的不耐烦了,看到这么多衙役群集,把手一挥:“兵贵精而不在多,这么多人呼呼隆隆的,肯定打草惊蛇,拿一个从五品,带十几个足够了!”
“不行,”雪玉凤坚决抗命,“像这样的巨富之家家中肯定养有死士,人少了太危险,还是要多带点,以防万一!”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都做了让步:带三百火枪手先行,后面大队人马由管正亲自率领接应。
重九让雪玉凤率人先行,自己夹在火枪手中跟在后面。
雪玉凤及三百火枪手皆翻身上马,如一阵风样向着京城外刮去,盐课提举司位于离京城中心二十余里的大兴县,二十余里的路程对于快马来说,瞬间即到。
到了提举司衙之前,雪玉凤手一挥,三百火枪手散开,将整个司衙全部包围了,雪玉凤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门前有守卫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不禁吓的全身哆嗦,但仍然战战兢兢的问:“什。。。什么人?”
雪玉凤手举刑部令牌:“刑部办案,让开!”
几个守卫还想跑进去送信,雪玉凤手一挥:“拿下!”
早有火枪手冲上去,按倒在地,用绳子绑了。
雪玉凤带着百人拥进里边,见人就绑,如风样冲到了大厅,大厅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正在举行宴会。
雪玉凤来的太快,竟然连消息都没有送到这里,喝的喝,笑的笑,叫的叫,敬的敬,气氛热烈非凡。
雪玉凤面如冰霜,一脚踹开门,大步而入,火枪手们也跟了进来,手中的三眼铳指向在座之人,好象是忽然被切断了脖子的鸭子,声音一下子中断了,人人都疑惑的望着闯进来的衙役,先是不解,后来是震惊,再下来是害怕。
寂静了几秒后,忽然桌上为首之人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站了起来:“雪捕头,你好大胆子,见了本王竟敢不跪?”
雪玉凤闪目看去,见为首正中之人却是当朝宁康王朱觐钧,是一名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
按照规矩,见这亲王也是要跪拜的,雪玉凤一时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后面“哈哈”一声长笑,重九排众而出,走到雪玉凤前面,向着宁康王拱了拱手:“这位皇叔好啊?小侄朱重九见过皇叔!不知皇叔从南昌大驾至此,小侄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这重九说话,柔中带刺,极为厉害,这宁康王身为一地藩王没有皇命相诏是绝对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了,否则极易被统治者怀疑有谋反的嫌疑,离死就不远了。
重九一上来便追究宁康王这条大罪,顿时将他的气焰打了下去,弄的他重重坐回椅中没话说了。
重九游目四顾,只见梦境中所见段德江站在主位上,其余的皆穿官服,有好几人重九还很熟,都是到文华殿上过朝的,这时各各都以袖遮面生怕他看到,看到重九目光转过,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重九一边看一边嘿嘿冷笑不止,笑的那些人心里更是发毛,最后重九又重新将目光放到段德江身上,大喝一声:“来人,将段德江给我拿下!”
虎狼样的火枪手立即扑了上去,为监国的大皇子办事,哪个不想好好表现一番?
当即将段德江按倒在桌子上面,他的脸都被按到了盘子中,沾的汤水淋漓。
段德江也急了,大呼大叫:“狗皇子,你凭什么拿我?我犯哪条法了?”
“哼哼,”重九冷笑着,坐在一张椅子,这张椅子正对宁康王,见他要做,其余的官儿纷纷躲避,桌上便只剩了他和宁康王两人。
重九挟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轻松的说道:“本来你也没什么错,只不过本皇子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你指使一个和尚去刺杀王皇后,我想弄清这梦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来了!”
重九一直在观察段德江的脸色,一般人被揭出犯罪事实,脸上一定会露出惊慌来,这个段德江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大叫:“荒谬,太荒谬!凭着做梦也想拿我?你这个昏君!王爷,你听听这个皇子昏到什么程度?”
这明显是在向宁康王求救,又似威胁。
宁康王脸上不自然的扭动几下,底气不足的叫道:“朱重九,我告诉你,今天你没有真凭实据,休想带人!”
“真凭实据?那还不容易?来人,给我搜,连老鼠窟窿也别给我放过,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搬这里来!”
“是。。。”数十个火枪手向后院冲去。
段德江大叫:“你凭什么私搜民宅,你这是违法的?”
“民宅?你是民吗?”重九讥讽的笑道,“清者自清,你要不是做贼心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