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说道,“好了,我刚刚给老牛超度过了,你们该做什么的就接着做吧,我得休息下了。”
老梁手脚麻利的把牛宰好,取下牛皮,他是公社的饲养员,天天跟这些牲畜们打交道,对它们的习性都很了解,这头老牛还是小牛犊的时候,他就开始喂养了,是看着它长大、变老再倒下的。所以,老梁取下牛皮的时候一股沧桑感涌上心头,比谁都难受。
接下来就是怎么分的问题了,一头牛不是身子的每一处都均匀的,总会有人分到好点的肉,有人分到差点的。这是村子里面百年难遇的好事,谁也不想让自己吃亏。
花婶忍不住叫了声,“队长,是按人头分吧?我家加上罗铁可是五口人哪。”
有人马上就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不好吧?我家才四口人,不吃亏了?还有些家里七八口人的,那得多分多少啊?”
花婶家里有五口人?平时就看到她们夫妻两呢,秋菊心想,难道是孩子都到城里读书去了?
婆婆生怕自己吃亏,也不甘落后,“我说他花婶,你家大成可是当了工人领着国家工资过日子的,你家阿贤也在城里读高中,一年回不到两回,都没给咱杏花沟出过力,这也算吗?”
花婶老大不高兴起来,心想,公社有牛肉分还是我告诉你的,你倒好,拆起去我的台来了,哼,我家儿子、女儿都在城里,那是他们有本事,“那又能怎么着啊?他们是在外面,当工人的、读书的,那不也是咱杏花沟的人吗?户口又没转出去,是不?再说了,让你家春来也出去当工人去,你家娟娟也可以出去读书啊……”
婆婆被这么挤兑了下,憋红了脸,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更急着想把春来送到煤矿去也当个工人。
大家都激情高涨的,只有侯小花依然吃着她的饼干,眼睛时不时搜索着罗铁的身影,对那头牛显得特别谈定。
也许对胖妞来说,她家并不缺肉吃,秋菊忍不住问道,“小花,你眼睛老在转啊转的,怎么都不关心下那头牛?晚上就有牛肉吃呢。”
小花莞尔一笑,“牛肉有什么奇怪的?我要想吃,随时都可以让我娘去买,哎,怎么没看到罗铁啊,他不来拿点牛肉去吗?”
小花的话一出,婆婆便冷笑了声,“哼,她有什么没吃过?跟着个有权有势的爹,大哥又是生产队长,每年吃冤枉也不知道要吃多少啊,还怕没肉吃?”
花婶忙推搡了下婆婆,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别叫人给听了去,她娘桂玉可不是吃素的,听了去还得了?”
婆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非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嘴巴却依然不依不饶的,“听了又怎么的吧?我又没说错,我就不信了,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花婶伸长脖子关注着那些砍下的牛肉,“我不跟你说了,等会就要分牛肉了,咱得站的近点,分点好的部位才好,那牛腿上的肉应该是最好吃的吧?不知道会分给谁啊?”
“我也想到牛腿上的呢,要不就牛排也好,反正肚子上的不好吃。”
“牛排全是骨头,你傻啊?肉多点才好呢。”
侯兵从屋里搬了张凳子出来,站上去拿个喇叭高声喊道:“大家静静,大家静静,现在开始分牛肉了,现在开始分牛肉了,先听听大伙的意见,看要怎么个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