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道:“希望秦公子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她将新泡的花茶递给她二人:“秦公子可有兴趣知道这当先来找胭脂的第一人是谁么?”
秦牧眠将茶杯放在鼻前品了品茶香,慢条斯理地道:“全大瀛最迫切需要玉玺的,只有那一人。”
“崇华帝?”长歌脱口而出。
不想胭脂优雅地摇了摇头:“不是他,倒与他颇有几分关系。”
秦牧眠抬起头来:“崇华帝已稳坐皇位,要不要玉玺其实已无甚大碍,自古沾上皇权,亲情便似淤泥,肮脏不堪。崇华帝身体健硕,皇位姑且还能坐上个几十年,可某些人却等不了那么长久。”
“你是说……夏侯洵?”长歌终于明白。
“是。”秦牧眠点头:“他现下就在这里。”
胭脂看了看窗外月色:“廖碧姑娘正伺候着,他从来不在此处过夜,想来这个时辰应该出来了。”
正说着,房门被轻叩了两声,有个稚嫩的女声在外面道:“姑娘,是时候了。”
秦牧眠闻言,看向长歌:“歌儿,你当知道该如何做。”
长歌了然,站起身来:“不过是让他爱上我,只要最终能让我亲手了结他的性命,没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说完,她向胭脂欠了欠身,出了醉花间。
“长歌姑娘,很不简单。”胭脂望着她的背影道:“秦公子当知道,长歌不会任人摆布。”
秦牧眠品了口茶,沉醉在百花媚人的清香中,只微微笑着,没有作答。
几乎是一出门便看到了那个身影,在对面的碧水间门口,正欲举步下楼。
长歌看了看四周,当下启步,朝几个斜倚着楼梯的姑娘走去。
“呦,这位公子,怎生一人在此行走,既然来到了千媚楼,何不叫姐妹们陪你共度良宵,也不枉此行啊!”一个女子已搭上了长歌的手臂。
长歌彬彬有礼地笑着,将她手拂去。
其余几个姑娘见势,也围了过来,一个个如狼似虎,纷纷栽向她的怀中,有几个不安分的,已然伸手朝她身上摸去。
长歌有心弄出大动静吸引夏侯洵的注意,故作惊慌,慌忙往后退,谁知她退一步,那些姑娘便进十步,她躲到哪儿,那些姑娘们便追到哪儿,像是将她吃定了似的,正走投无路时,长歌迎面撞进了一个怀抱。
“各位姑娘,实在抱歉,这位公子是在下的人,还望姑娘们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歌抬头看去,正对上夏侯洵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
“呦!原来是夏公子,奴家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俊俏的随从?”一个姑娘娇声道。
“她可不是在下的随从。”夏侯洵揽住长歌的腰,将她圈进了怀里:“她是在下的心上人。”
“心上人?”姑娘们惊叫着,纷纷掩了口鼻,看怪物似的看着夏侯洵。
“夏公子,你,你……”方才那个姑娘不可置信地瞪着夏侯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断袖?”姑娘们交头接耳:“看着挺风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断袖呢?”
“那倒不见得,你看那位公子,长得眉清目秀,若是生成女儿家,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呢,也难怪夏公子会喜欢他。”
“可是,两个大男人……”
姑娘们如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夏侯洵冲她们风流一笑,坦然迎接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惊诧目光,大大方方地搂着长歌向后花园走去。
刚一进园子,长歌立刻从夏侯洵怀中挣脱了出来,向他福了福:“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太子爷的影子,太子爷可真是体恤百姓呢,就连微服私访也要到千媚楼这种地方,白歌好生崇敬。”
夏侯洵尴尬笑笑:“洵不过是来谈些事情,不想会在此地遇上白姑娘。”
他打量了打量长歌的一身男装,忽而挑眉:“倒是白姑娘一个女儿家,这身打扮出现在千媚楼中,着实不太妥当吧?”
见长歌默不作声,夏侯洵又上前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魅惑:“洵很好奇,白姑娘来此处难不成也是学那些大男人们找些乐子的?”
长歌偏过头去,却又被夏侯洵抬着下巴扳了回来:“怎么不说话了,嗯?”
长歌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哦?”夏侯洵眉眼带笑:“等我做什么?”
本以为长歌会说出柔情的话语来,不想眼前寒光一闪,长歌的剑已指向了他的胸口:“不如我们比一比,若你能胜过我,我会带着玉坠去皇宫找你。”
夏侯洵笑了:“我从不跟女人动手,更何况那女人是你。”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