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眠看着长歌为自己系上玉带,叮嘱道:“我不在时,你乖乖在房间里呆着,宫中都是魏公公的耳目,宦官个个身手好,若真遇上,你不一定是对手。”
长歌点头:“阿眠,你当对我放心才是。”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张宣的声音:“世子,是时候去福寿殿了。”
秦牧眠吻了一下长歌的额头,便匆匆离去。长歌一人在屋中,百无聊赖,抱着书看了一会儿,觉得乏味,索性弃了书,摆弄苏离送来的走马灯。
蜡烛点燃,走马灯开始旋转,十二花神接替出现,栩栩如生,比先前损坏的那盏灯美上许多,最美的那一个,自然仍是兰花花神。
长歌看着这精心制作的走马灯,又想起了那日花灯会,苏离一身货郎装扮,却是极像,二人在货摊前吵架拌嘴,这情景,就如寻常百姓家的生活一般。她虽出生于名门,却自幼蒙难,从未有一天真正感觉到快乐。寻常百姓,生活虽清苦,却家室美满,幸福无忧,长歌与他们,比之不及。
花灯走马,烛火摇曳几许,衬得窗外倒更显漆黑,一室幽静中,只花灯在飞速旋转,炫目光芒中,一道黑影自门外闪过。
“谁?”长歌惊觉,窜出门去,庭院安静,除了婆娑树影,再无其他,长歌仔细查看了一下,确信无可疑之人后,这才放心回屋。
才关上门,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还是喜欢兰花?”
长歌回头,苏离正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旁。
“我是该叫你兰陵呢,还是该叫王爷?”长歌问。
苏离毫不客气在屋中坐下:“还是叫兰陵吧,这个名字只属于你。”
长歌轻蔑一笑,对他福了福:“奴婢谢王爷抬爱。”
苏离摇头苦笑:“你我也有芥蒂了吗?”
长歌道:“我与王爷本就不熟,何来芥蒂一说?”
苏离看着她:“白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我们不能像花灯会那一晚一样呢?”
长歌道:“那一晚,你是兰陵,我是白歌,你是卖花灯的货郎,我是差点砸了你货摊的姑娘。可是今晚,你是上楚的王,而我是南宫世子的奴婢,你说,怎么能一样呢?”
苏离起身走近她,狷狂的脸在烛火下显得妖媚:“白歌,在我看来,我永远都是卖花灯的货郎,而你永远都是那个蛮横姑娘,不曾变过。”
长歌向后退了几步:“那你那晚为何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苏离万分委屈:“我告诉你了啊!”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苏离拿起走马灯上挂着的坠子:“我送你的折扇上也有这个字,离,这是我的名字,你怎能说我没有告诉你?”
长歌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是狡辩。”
“随你怎么想了,只要你不生气就行。”苏离笑看着她。
“要我不生气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苏离把玩着琥珀坠子,道:“好啊,我答应你,除了找皇上退婚。”
“你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么?”
“那好,我现在征求你的意见。”苏离收敛了脸上的玩笑:“白歌,你愿意做我上楚的王妃吗?”
“不愿意。”长歌别过头去。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啊,我就找皇上先斩后奏了,你别介意。”苏离说得很轻松,仿佛在和长歌说一件家常的事情。
长歌冷哼:“我是南宫世子的人,你也敢动么?”
“南宫?”苏离轻蔑一笑:“不过是个病秧子,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他病死了,我来接你。”
他话还没说完,长歌三枚银针已飞了出去,苏离随意拿起桌上茶杯一挡,银针尽数钉在茶杯上,一根不少。
“你出去!”长歌冷冷地道。
“好,我出去。”苏离起身,理了理衣服:“不过你也要一起。”
“你说得真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苏离上前牵起她的手:“因为我要带你去看看皇宫里的好戏,相信这场戏,南宫牧眠也一定很感兴趣,只可惜他现在人在福寿殿,看不见了,你是她的侍妾,代他看看,也是一样的。”
“好戏?什么好戏?”
苏离神秘一笑:“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苏离牵着她在皇宫里穿梭,一路上几次遇见巡逻的太监,都被他轻巧避过,他对这个皇宫好似很熟悉,熟悉到连每一棵树的位置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着实太不寻常。
长歌没顾上看沿途风景,一路行来,她只顾着盯着苏离的脸看了。
“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苏离在专注查看周围情况的同时分神看了长歌一眼。
“兰陵,我在想,你为什么对皇宫这么熟悉?”
听到长歌叫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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