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凉秋觉得方才触过黑蛇的手掌已没了知觉,连带着整只胳膊都有些发麻,心里一酸,却带着嘉许的笑容对着许半青点点头。
就在二人互动时,刀疤脸回过神来,又指挥着黑蛇扑向二人。却有银光一闪而没,再看地上,那黑蛇已断成了两截。
黑蛇是刀疤脸大小养到大的,见此情景,立即有些红了眼。刚要冲上前,又是一道银光,定睛望去,一柄长剑拦在自己身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看向房门口,小眼儿二人已是躺倒在地没了声音,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刀疤脸见状立即就怯了,哪敢再恋战,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只得撂下狠话:“你们!走着瞧,你们跑不了的!”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掉了。
许半青见他逃走,这才觉得右手腕一阵钻心的疼,想是又挣破伤口了,龇牙咧嘴的看向持剑而立的白炎锡:“还是你厉害!”
白炎锡瞥了一眼她手上的绷带,方才见到她用伤手去斗黑蛇,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倒像没事人一样。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一样,问道:“手怎么样?”
许半青抱住缠满绷带的手,哭丧着脸道:“疼……我这手搞不好就废掉了!”
“那你还用这只手!”
她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黑蛇,吸着气道:“不然怎么办,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我哪敢直接碰它,又没有武器……”
正说着,就听“咚”的一声,二人转身望去,凉秋已是双目紧闭倒在地上。整只右手乌黑一片,连脸上也泛起了青色。
“凉秋?”许半青讶然的惊呼出来,顾不得手疼了,便要去扶她。
白炎锡连忙揪住她:“别碰她。”
许半青回视他:“她中毒了!”
“就是因为她中毒了!”白炎锡头上青筋冒出,急道:“你若是碰了她,连你也会中毒!”
许半青皱了皱眉,顿足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吧?你身上有解毒的药吗?要不你快去找大夫?”
白炎锡揪着她的手并不放开,低头看了看地上断蛇,面上带了些不忍道:“来不及了……”
许半青两眼立即红了,斥道:“什么叫来不及了?她还没死呢?她是皇上的龙卫,难道你见死不救吗?”
白炎锡也不多说,直接将她丢到肩上,扛着她就飞身上了房顶。
“你干什么呀!”许半青眼见着不住倒退的屋檐,挣扎着叫道:“她中了毒,你不救她,抓我干什么!”
白炎锡无法,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救不了她!”
许半青闻言静默了下,突然一拍他的肩:“刀疤脸,解药肯定在刀疤脸身上,我们去追他!”
白炎锡身形顿了一顿,却不再说话,只扛着许半青直奔医馆而去。
进了医馆,白炎锡立即叫大夫给许半青重新包扎,却闭口不说一个字。许半青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他,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白炎锡,你好,你很好!”
白炎锡默不作声的望着她,并不说话。
许半青也不甘示弱的回视着,看着看着,眼前却模糊了,脸颊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摸到满脸冰凉的泪水。
不行,她还要瞪着白炎锡,瞪到他知道错,瞪到他愧疚,瞪到他去救凉秋……许半青用力眨掉眼泪,依旧恶狠狠的紧盯着白炎锡。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踢他几脚,咬他几口!
脑中浮现出初见时,凉秋红着脸说:“我才不嫁人呢!”
除夕夜里焰火中若隐若现的向往:“也许以后,我不在龙卫做事了,找个人嫁了,带着相公回去看他们。”
然而那个吃尽苦头的姑娘,明明已经二十三岁,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岁的凉秋,却再也见不到了……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要救她!
如果她的手没有受0伤,如果她没有被捉住,不,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没有搅和在平凉王的这件事里,那凉秋根本就不会受伤,不会中毒!
而被凉秋一直护着的自己又做了些什么?连累她受伤,连累她中毒,现在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算她死了,自己连给她收尸都不能!
许半青再忍不住,终是哽咽出声。
白炎锡见状,微微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话来,颓然的叹了口气。
那大夫替许半青包扎好以后,见二人一个默然无语,一个痛哭流涕,不知所以的道:“你这个姑娘,自己身上有伤还不当心,此刻哭又有什么用?若是手残废了,以后如何寻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