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锡接过方子,心里并未平静。苦笑着问道:“秦太医,你觉得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秦太医讶然的望了他一眼,二人并未熟到私下议论此事的地步。想了想,但还是直言道:“若是她知道,恐怕就不会被你我发现了。”
也对。
许半青既然敢与朱立升做下这种事,如果知道有了他的孩子,恐怕会想尽办法留了下来,哪里会让太医有机会近身?
然白炎锡心底却依旧不能释怀,她便是不顾名节,不顾怀仁帝的意愿,难道半分都不曾顾及到自己吗?不管怎么说,他与她相识也有一年多,甚至有过生死相依的经历。她出了这种事,置他于何地?她是皇亲国戚,皇上不会拿她怎样,保不齐就迁怒于自己。便有些寒了心。
秦太医知他心中思绪混乱,轻声宽慰道:“皇上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说到底,你只是个侍卫,皇上又素来倚重你。你,不必忧心。”
白炎锡勉力挤出个笑容来,却转了话题:“皇上并未有决断,又一直没有公开她的身份,不知有何打算。这方子上的药,还需秦太医亲自过问。”
秦太医点点头,皇上一日未发话,他们便一日不能将许半青的事泄露出去。“我省得的,药我会亲自煎好送来。”
秦太医刚走,许半青就醒了。有些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白炎锡听到室内动静,进来查看,却并不靠近,只问道:“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痛。”许半青撑着床坐起来,揉着额角。
白炎锡移开视线,不欲与她目光相接:“想是撞到棋枰上了。”顿了顿,又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你最近休息不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会儿秦太医会送药过来。”
其实宫里的药并不需要太医亲自动手的,向来有专人煎药。只是许半青并不知道,也并未疑心。
不一会儿,秦太医亲自送了药过来。
许半青闻着那酸酸的味道,便皱起了眉,苦着脸望向二人:“能不能不吃啊?我只是休息不好,我好好休息几天就是了。”
白炎锡扭过头,不答话。
秦太医却一脸笑容的道:“你之前解了毒之后就不曾调理过,又过了段清苦日子,虚寒之气在体内淤积,这次才一起发了出来。须得好好用药调理一段时日才是。”
白炎锡听着秦太医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些想笑,然想到自己几乎被许半青连累,便笑不出来了。
许半青听了秦太医的话,歪着头想了想,释然笑道:“难怪我今年冬天似乎特别怕冷。”接过药一饮而尽。
秦太医收了药碗,说道:“这药早晚各一次,我会按时送过来的。”
白炎锡就送了秦太医出去。
吃了几日的药,许半青并未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多少。不过秦太医也说,需要调理一段时间,也并未起疑,依旧整天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天许半青才吃过药,就有人来宣白炎锡,说是皇上叫他去上书房。
白炎锡心里“咯噔”一声。皇上这个时候找他,想是那件事情已有了决定。便看向了许半青。
许半青还以为他是放心不下自己,随意摆摆手:“既是皇上有事找你,你就去呗?”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没事的,药我已经吃过了。”
白炎锡暗暗叹了口气,去了上书房。
秦太医已经等在上书房外面了,见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陆四海见白炎锡也已经来了,掀了帘子:“二位一起进去吧,皇上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怀仁帝不等二人站起身,便说道:“秦太医,她的身子这几天怎样了?”
“回皇上,”秦太医站起身,低着头答道:“这几天臣给她开了些调理的方子,伤身虽是免不了的,但好歹也是有点底子。用药之后再好好调理各一年半载,应该不会影响日后生育。”
怀仁帝面上阴晴不定,“朕不想听到应该,可能这样的词,朕想要确切的答案。”
秦太医重又跪倒:“皇上,任何事都有意外,实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何况又是那种药,伤身是难免的。”
白炎锡也跪倒在地:“求皇上再考虑一下,许侍卫,毕竟是您的外甥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理智上他也明白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许半青不能生下朱家的孩子。但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不必再说。”怀仁帝一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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